知渐行渐远让她深觉疲惫,十多年被婆婆何芸、丈夫阮苍江看轻,甚至被亲生女儿瞧不起奚落,她心中满是负面情绪,失去了自信,变得自卑。
大提琴是她心目中唯一不可触碰的骄傲,是她回忆往事唯一还能骄傲的地方,她既骄傲于自己从前大提琴的天赋,又在潜意识里担心,自己再也演奏不出从前那样的大提琴。
久而久之,她拥有了心魔,在内心深处,认为自己不行了,再也做不到从前那样了。
她需要有人肯定她仍然拥有演奏大提琴的天赋,她需要专家告诉她,她还是从前那个天才大提琴少女。
萧遥一开始努力练琴,卖力演奏,没有专业人士鼓励,所以她的乐声中,总是缺少了点什么。
那晚遇到刘凌音,萧遥没有灵魂的大提琴演奏,遭受了刘凌音的恶评以及柳先生的错愕和惋惜,随后是全网洗脑式的她不会拉大提琴了,原主隐藏的潜意识更加深信,自己是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直到今天,一个很会鉴赏乐曲的宋居士,听到了萧遥的演奏,以很专业的口吻点评,萧遥的演奏很棒,是他听过的最棒的大提琴演奏。
当时萧遥练了两首曲子,都得到了宋居士高度的赞扬。
萧遥如今还能回忆,自己听到宋居士的赞扬时,心情是如何愉悦的,是如何压抑不住笑意的。
想必原主残存在她脑海里的意识,也能感受到自己被认同,被一个心思澄净的鉴赏家一再夸赞。
那是一个专业人士的专业夸赞,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友情夸赞。
那一声夸赞,或许就是解除孙猴子紧箍咒的咒语。
千难万难,可是对症下药之后,轻而易举!
萧遥觉得这个原因太轻,太不像真的,可是细思之下,却又觉得,只是这么个原因。
午睡过后,萧遥起床,又开始练琴。
她没有带专业的录音设备,因此用手机录音。
她需要证明,上午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拉完一首简单的曲子,萧遥微微笑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与大提琴产生了共鸣,她给琴声赋予了灵魂。
放下大提琴,萧遥拿起手机,播放刚才录制的短曲。
轻快活泼又带着愉悦的大提琴音在房中响起,仿佛将这间简陋的房间都染上了欢乐愉悦。
萧遥没有不耐烦,她认真地听完这一曲,才走过去,拿起大提琴,轻轻地抚摸着:“我回来了。”
抱着大提琴坐了好一会儿,萧遥将刚才用手机录制的曲子发到了两个师门的群:“我自己用手机录的,音质不大好。”
发完,便又出门去了。
她相信,自己的老师和师兄们看到这个视频,应该会很高兴的。
刘凌音巡演时,在每个城市都会待一个多星期,因国内地方大城市多,所以此时还在国内。
他目前在一个城市演奏完,打算玩两天,便出发去国内最后一站——藏区。
此时拿出手机,刷到萧遥这视频,以为她又作了炫技类的新曲,便点开。
点开视频时,他心里,涌上的,还是无尽的惋惜。
萧遥作曲虽然很有天赋,可是她在演奏大提琴上更有天赋。
如果她此刻既能作曲又能演奏,那该多好啊。
这么想着,耳畔响起悦耳的音乐,虽然音质不大好,但是听得出,旋律很是优美,带着轻快与活泼,仿佛一位娇俏明丽的少女在撒娇……
听完了这首曲子,刘凌音一怔。
轻快活泼?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忙点了播放。
他得确定,刚才自己听到的,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曲子。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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