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诸人也沉默了。
唐心冷冰冰的瞅着徐九道:“我不认识你,杨家跟你也没任何瓜葛,看你也是五尺男儿,吐口唾沫是个钉,说话得负责任,别张嘴喷粪。否则,我认得人,手里的斧子不认得人。”
徐九还真不信唐心敢动手,就她那小细胳膊,他一手能攥俩。
动手又怎么了?
不定谁吃亏呢。
说不定他顺手还能磨磨擦擦,揩个油占个便宜啥的。
想到这儿,徐九又高兴起来,他有恃无恐的道:“大妹子,这可就你的不是了,不是你约我半夜来你家?”
唐心骂了一声“去尼妈的”,一斧子就抡了过去。
徐九吓了一跳:踏马的这小娘们来真的?
他往后一躲,可唐心手快的很,徐九躲是躲了,可肩上却被抡了一斧子,棉衣登时就坏了道口子,里面的棉絮都飞出来了。
徐九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尼妈啊,这要是再往里进一寸,他都见血了。
这要是躲得慢点儿,手臂就交待到这儿了。
都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徐九平时就是愣的,但他一心只想抱得美人归,可没想过要拼命。
没想到这唐心是个硬碴子,居然真不要命。
徐九士气一泄,整个人都虚脱了,他试图开口劝阻唐心:“你,你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
好好说?她说得着吗?
讲道理那得是跟人讲,跟畜牲讲得通?
唐心看着他冷笑了一声,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全是痛恨和嫌恶,她道:“我虽是个弱女子,可绝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你再无中生有,胡说八道,坏我杨家的名声,我真跟你拼命。”
她声音并不大,可却有着逼人的力量,徐九都一时没敢吭声。
想不到她那细弱的身体里居然有这样的气势。
唐心的视线从人群中掠过,又加了一句:“不管是谁,敢冤枉我们婆媳,我都不会放过他。”
诸人没声儿了。
她又看准徐九:“你听清了?”
“听清……”徐九把嘴闭住,假笑道:“大妹子,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也太不识逗了。”
人群中有人道:“徐九,你不是说成材媳妇约你半夜相会的吗?大家伙可都听见了。”
徐九转身瞪他:“你踏马的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
话没说完,就见人群中一阵接一阵的惊呼。
徐九觉得不妙,猛回头,就见一道带着腥气的风声扑面而来。
完了。
徐九生平没这么害怕过,他恐惧过度,竟不知躲闪,双腿抖了抖,居然湿了裤子。
斧子刃勾住了他的脖子。
大冬天的,这样的利刃和肌肤相触,那种寒意是说不出来的冷,一下子就钻进了徐九的骨头缝儿。
饶是他打过无数次架,手上也沾过血,都没有这一刻对死亡有更近距离的认知。
唐心却并没砍下去,她只一脚踢到徐九的腿上,道:“徐九,我再警告你一回,把嘴洗干净了,别满嘴喷粪,否则下回我真砍死你。”
徐九腿一软便坐到了地上,不过也好,斧子终于离开了他的脖子。
众人一直摒着呼吸,到这会儿才终于喘了一口气,有那胆小的都捂住了眼,这会儿才敢睁开,心里后怕着:砍死了?没见着血嘛。
唐心看都不看众人一眼,施施然进门,顺手把大门关上。
有人扶起徐九,见他面色苍白,眼珠转得缓慢,知道这是吓着了。
有人嘲笑,有人打趣,忽然有人惊呼:“咦,他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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