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为着父皇寿辰,宫里请了戏班子要唱折子戏,平日里都是听曲儿,这戏倒是只在戏文里提过,儿臣很是好奇,想去瞧瞧,晚些时候便回。”话还未说完穆王就已转身跑出长乐宫。
“他虽顽皮了些,但心思干净,本宫别无所求,便要他此生安稳无忧。”
“母妃所愿也是儿臣所想。”
德妃听得腾王此言,却是不信,他虽非是她亲生,但多年相处她已然清楚这个儿子的脾性,若论起阴狠手段皇子当中便是任何人都不能及的,且他兄弟二人本就不和,日后若他人有意挑唆难免不会心生芥蒂。
更因着腾王幼年丧母无人照拂,加之宫中阴谋算计之道比比皆是,若无手段又如何得以活命,久而处之哪里还会有纯良,非他之过却是他之选,她懂他之苦,唯有尽力保全他此生平安。
德妃遣走婢子,缓缓言道:“前些年太子随陛下巫山春猎伤了右腿,太医瞧过,并不是大伤,比起先祖嘉政帝出征时受的伤可是差远了,但后来不知怎的,太子却骤然薨逝,皇后娘娘经丧子之痛,当下便卧病不起,幸而有静乐公主在旁侍疾,皇后念着公主,也不再糟蹋身子,可谁曾想会再生变故,这些年陛下顾念旧情,也再未立后。记得当时大总管还并非薛峥,只是皇后薨逝后,前大总管就被陛下遣到皇陵守墓去了,陛下更是下旨,死生不得出,当时原以为陛下心系皇后,才有此旨意,可现在想来却是诸多疑问,太子薨逝当晚,东宫唯有陛下与前大总管二人。”
“父皇是要灭口。”腾王皱眉,却很是肯定。
德妃愣住,不曾想腾王竟会这般脱口而出,遂是一惊,可转念一想他现既大了,明白分寸,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由着他去了。
“便也只是猜测一二。”德妃道,“且皇后娘娘原已解了心结,却又自缢而亡,若不是听得了什么,怎会如此万念俱灰,撇下静乐公主撒手而去。”
腾王抚摸着紫檀铜绳纹炕几的暗纹,思量道:“总管之位若非是八面玲珑之人又如何能做?既做了便最是清楚父皇心思,又为何要冒如此风险去做父皇不愿之事?其中缘由怕是要日后一一细查了。”
德妃闻言道:“当真要查?”
“母后薨逝对谁最为有利,其实此事不查便可猜到,只是不料父皇并未有立后的打算,倒是辜负了那人的用心良苦。与其为人妾室,不如入主中宫,母妃以为呢?”
德妃苦笑:“陛下久不立后,原就是对皇后用情至深,否则那人不早就遂了意。”
“陛下固然思念母后,可立后毕竟是早晚之事,终究要有的。”
腾王语罢便只听殿外闹声不断:“素衣?素衣染尽天香,玉酒添成国色,却是很妙。”
“殿下,奴婢不懂,只是殿下莫要寻奴婢名字打趣。”素衣接下穆王手中常春藤的折枝转身给了后面的宫女,腾出手为穆王扇风道,“外面日头正大,殿下仔细些莫要中暑。”
穆王嗅到素衣帕子上的香气,又忍不住拿来细闻了几下,道:“也只恨今生并非女儿身,出了汗倒一股什么劳什子味儿,瞧你们偏就那般香,倒是同他一样。”
素衣抽回他手中的帕子道:“殿下说的是谁?”
“并非是谁,你们原也不认得罢了。”
德妃见穆王回来便又想起一早兄弟二人不和之事,不免心生忧虑,道:“陛下膝下十子,唯你们兄弟二人一母同胞,你们的母妃走的早,朝中又并无半分内亲,若你们兄弟二人再不同心,日后哪里还能有所依靠?”
腾王虽在听她言语,但心中已有它想,更不可言说,便和着应道:“母妃教训的是,是儿臣这个做兄长的不好。”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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