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未向任何人诉说过的过去,那是连“零”也探究不到的隐藏着的亲人的爱种下的葡萄架下找到了父亲留下的笔记,在花房里找到了母亲刻下的爱语,在全家福照片的背后发现了哥哥的嘱托。
那都是她和家人之间珍贵的回忆。
从出生开始,她就被家人罗织了一张巨大的保护网,她在网内,他们都在网外。
就连所谓的全家出行,也不过是一场孤注一掷的博弈。
赢了,皆大欢喜,输了,至少能保全最小的女儿。
时隔多年,时子依旧对那天的事情记忆犹新。
“我看到有人在家里翻找东西,真奇怪啊,明明我作为主人,都要避开巡逻的人从小门进去,那些人却大摇大摆地从严防死守的正门进来了。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像一群乌鸦一样。”她的眼神放空,话语却顿住了。
黑色,乌鸦。
“我无法信任长野县的警察了,那些人目标明确地分开进入了父亲的书房和父兄的卧室。”
在降谷零略微睁大双眼的神情里,她一字一顿地说道,“领头的人说:‘快一点,快找到那个,这可是这家那两个老不死的好不容易供出来的’,之后他们掐掉了报警系统的电源,正好给我带来了方便……那是我的家啊,他们不知道卧室和书房的防盗系统是独立的,我拉下了控制闸,把那些人反锁在了房间里……”
降谷零惊觉她要说的不是一件小事。
“让我说吧,小零。”她握住了降谷零想要阻止她说下去的手,语调极为平静,甚至带了点释然的笑意:“一直憋着我也快闷坏啦。”
“我把那些家伙反锁之后,在家里放了把火,之后我就一路从长野去了东京。”
降谷零听说过那起火灾。
警方的公开调查报告里,将那起火灾定性为“强盗内讧互殴并误触了防盗机关导致了闯入者全部被烧死”,但公安的内部卷宗依旧对那场火灾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存疑。
他也记得,几年前,在正式加入组织之前,组织的某个干部带领的小队,在某项任务中全部被烧死在了长野县的一座大宅里。
他从未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也从未将这起火灾和秋原时子联系在一起。
“那些留给你的信件和照片呢?”最终,他也只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平静地问道。
“一起烧掉了。”时子说。
她从椅子上起来,跪坐在一直保持着单膝跪地姿势的降谷零面前,将自己的双手合在一起,“逮捕我吧,降谷警官。”
降谷零条件反射似的立刻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向下压去。
时子吃惊地看着他,黑曜石般的双眼里满是不解。
降谷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不禁有些狼狈地偏过头。
过了两秒,他把头转过来问时子,“你要不要做我的协助者?”
“?”时子原本都在规划自己的铁窗泪生涯了,骤然被他问了这么个问题,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盯着男人真诚和善的表情,只觉得与降谷零重逢之后,大学时期总是被他搞得满脑袋问号的场面又回来了。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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