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5章 喜从何来(十一)(第1/3页)  三伏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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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齐冶驾临钟粹宫。

    这是阿喜入宫以来,齐冶第一次踏进钟粹宫的大门。

    男人身着一袭王袍,一进门,宫里的太监宫女齐齐跪了一地,唯独阿喜就那么立在中间,恶狠狠地盯着来人,似是要生吞活剥了眼前的人。

    “王上下令杖责了我父亲?”阿喜直冲冲地一句话,没有半点顾忌的意思。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男人没回答,倒是跟在男人身旁的太监倒是捂出一脑门子的汗来,背脊一阵阵发凉。

    “王上为何要立我?”阿喜压着怒火又严声质问他。

    齐冶抬了抬手,身旁的大太监将宫殿里的宫人都带了出去,还捎带着关上了殿门。

    屏退左右后,男人道:“你应该还记得那日,你在街头让几个小乞丐排队站好,一个一个问问题,一个一个打赏吃食的事情?”

    齐冶见她应是想了起来,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在一旁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盏茶,继续说道,“我今晚的话可能会有些多,你慢慢听着吧。”

    他喝了两口茶,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我不光知道你分食物和钱财给了那帮小乞丐,还知道你同情乞丐的同时,有意从乞丐口中探知了水灾情况,有条不紊地将这些情况都记在脑子里。因为你父亲原是周国臣子,你有所顾忌,觉得不宜在根基不稳的时候擅自插手齐国国事,而丞相卧病在床,不便相扰。你苦于无路让此事上达天听,所以你找了替人写信的先生,假手于人,悄悄将此事陈情给了以刚正不阿闻名于民间的工部尚书,引导他协同太傅一同上折子,将被贪污受贿的奸佞处心积虑隐瞒起来的灾情恶化一事给翻到了明面上,既达到了目的,又将你和你父亲从这事上撇的一干二净,孤说的是与不是?本来你做事缜密,孤查不到你的身份,可恰巧孤捡到你的一条丝帕。”

    端站着的阿喜提了裙摆,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掌控权势和生杀大权的男人,眼神里多了股狠劲儿,说:“王上,臣女承认,在这件事上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臣女自知,作为女子,干预朝政,惹怒王上,可是臣女不明白,王上恼怒臣女,大可惩罚臣女,明面上可以将我打入牢狱,暗地里可以处以极刑,臣女认罚!王上为何要绕这么大一圈立臣女为后?让臣女成为众矢之的,难道王上是想以这种方式来折辱于我?”

    她以“臣女”自称,一是表明自己是孟庭之女,也是齐国将领之女,二是既为“臣”,便无意后位。

    “谁说我是要折辱你?”齐冶连“孤”都忘了自称,急匆匆地反驳了她。

    阿喜不是个愚笨之人,她收回了视线,咬着唇:“我不明白。”

    男人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孤尚未登上王位之时,宫里每三年便会有秀女进宫,见多了那些像是牢笼里的金丝雀般的名门闺秀,循规蹈矩,被教养得服服帖帖,知道怎么去讨主人欢心,知道怎么阿谀奉承,也知道怎么换取自己想要的利益和权利,以此供养家族。有句话叫物以稀为贵,金丝雀多了,看的厌烦了,倒觉得麻雀尤其珍贵了起来。”

    齐冶在阿喜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正视,四眼相对:“孤不立王后是不想在这乱世里立一个无法与孤并肩看天下的女人,孤要的是能看懂孤的大业孤的谋略的聪明女人,这样说,你可懂了?”

    齐冶松开了她,起身,负手而立,说:“如果我必须要立一个替我掌管后宫的王后,孤不想要欧阳家的女儿,那你就是最佳人选了。”

    原来如此,他在解释给她听。

    阿喜懂了,如同醍醐灌顶。齐冶作为国君,要倚仗丞相的才能和权利,同时也要忌惮丞相功高盖主。男人若想拿回朝政大权,便要制衡朝中权利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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