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蚯蚓,写作文
今天下午又是毛毛雨,弄得大家浑身上下不舒服,玩耍又要泡汤了。德明却不这样认为,他说让它下,等小组结束后到武胜路的绿化地去挖蚯蚓,顺便玩玩戳烂泥的游戏,我们有好长时间没有玩戳烂泥了。
听说我们要去人民大道,丽华要我们先把作文写好再走,明天一早要交差的。周老师也真是的,小雨有什么可写的,又不是发大水。写作文周老师是花头精百出,而我们最害怕的就是当堂写,当堂交。这不是逼死我们吗?但周老师却说这能培养我们当场作文的能力,也能反映出写作上的不少问题。林媛总是第一个交,而我和德明总要苦熬到一大半同学交了以后才能找到了下笔的地方,草草几笔,交了完事,所以文章质量是大大地打了折扣。
既然组长发了话,我们只得照办。可这雨不是痛痛快快地直落而下,而是像雪花一样漫天地飞舞,尽量在空中多呆一会儿。就像上课铃响了,我们迟迟不肯进教室一样。现在窗外除了雨,还有什么呢?望着窗外蒙蒙的细雨,我脑子膨胀,一片空白,因为一写作文,我心就烦。德明双肘子撑在台子上,两手捂着腮帮子,望着窗外,冥思苦想,仿佛在构思什么大作。小黄两眼发呆,盯着作文簿,好像在琢磨着如何下手。日子难熬啊。
突然,丽华敲了几下桌子,我们几个才缓过神来,晓萍还抿着嘴在笑我们呢。跟她们不一样,我们写作文是从来不打草稿的。我们手中的笔在纸上艰难地爬着,还不时地进一步退两步。我是绞尽脑汁,半个钟头都过去了,作文簿里只爬上了两三行字,这小雨难写啊。德明是写两个字就往窗外看看,还轻轻地叹起气来。他看了看我,便把作文簿收了起来。
丽华问他要干什么。德明道出了他的理由:“我现在肚子里没有货色,但只要到外面去走一走、雨里淋一淋,思路就来了。不到雨里走一走,这小雨怎么写得出。”
丽华就趁机:“要走可以,把你们的大作念给我们听听。” 我心里在笑,她自己也写不下去了。
德明只写了一句:“春天的小雨下呀下,为什么一直下呢?我们只能呆在屋里,真烦人。”
我的也不见得比他的好:“春天的小雨和夏天的阵雨就是不一样,下个没完。那滴滴小雨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地上,就立刻不见了。望着窗外绵绵的细雨,我心里很着急,它什么时候才会停呢?”
我们四人冒着雨就出发了,大家都不愿带伞,也没穿套鞋(橡胶雨鞋)。我那双“双钱牌”套鞋是阿哥穿下来的,跟新的也差不多,我舍不得穿。还好,半路上雨就停了。绿化地里的冬青树叶绿得冒油,生机勃勃。雨后的烂泥上有一粒粒小泥球,那是蚯蚓爬上来透气时吐出来的。我和德明从小泥粒旁的小洞往下挖,几刀的功夫蚯蚓就出来了。不一会儿,我们带来的小瓶子就装满了。德明告诉我,每天往瓶子里加一点烂菜皮,给蚯蚓当粮食。它们长得很快,还会出小蚯蚓,这些蚯蚓吃完了,小麻雀也长大了。
捉好蚯蚓,我们便玩起了戳烂泥。戳烂泥,有的地方称戳刀子,只要有一把小刀子和一块烂泥地就可玩了。它的玩法不少,有抢占对方地盘的,有看谁先到达目的地的。我们常玩的是后一种,它的玩法最简单。先选一个地方为进攻的终点,玩的人从同一个大本营出发,看谁先到终点。
玩的时候,先决定谁先戳。先玩的人朝着终点的方向一刀下戳去,如果站住了,就算一刀。如果刀子没有戳牢,就算输,让别人戳。刀站住了还不够,还要用手来量,如果在自己的一虎口之外也算输。如果距离在一虎口之内,便从大本营到刀戳牢的地方划一条线,在线的一头打个叉,就可以再往下戳。这样可以连戳三刀,所以我们又称它为“三虎口” 。
反正玩这种东西都是德明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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