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1章 大锅饭,天吃星,练胆量(第2/4页)  童年记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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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吃完了再去添。她还说,男人吃饭要像“打老虎”,要快;女人吃饭则要像“数珍珠”,要慢 。

    我把这事和班里的同学说了,他们都不愿让人家来吃我们的饭。就这样,吃饭时我筷子不停地扒,嘴巴使劲地咽。大家学我样拼命吃饭,饭越吃越快,不怕噎死,吃完了再去添,所以我们这个班饭吃得最快(我们那时才四岁,不懂事)。只一个礼拜的功夫,我、德明和几个饭量大的同学就到别的班要剩饭去了。除了这,我们还比赛看谁吃得快,得第一,因为吃完饭才能到操场上去玩。我和德明是天吃星,饿死鬼投胎,嘴里口水多,白饭咽得快,喉咙越来越粗,噎也噎不死。四年下来,造就了我们惊人的饭量和进食速度(用现在的流行话来形容,都是自然灾害惹的祸,五十后有不少人具备这副吃相)。

    记得有一次我生病发热,老师叫阿婆把我领回,同时带回家的还有满满一小锅子咸肉菜饭(至少有满满的两大碗,约八两)。一到家我便要出去玩,阿婆不让,说只有我把菜饭全吃了,她才放我出去。我就想,把这锅子饭吃下去,还怕我毛病不好。不料这锅子饭下了肚,我却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热度竟退了。以后只要生病,我就拼命吃饭,就像人家说我的那样,嘴像无底洞,肚皮通马桶,从此便得了个饭桶和饿死鬼的雅称。

    饭吃得多,好处是明摆着的。我和德明身材高大,体质好,运动能力比一般人强得多。全班四十四个同学,我是第四十号,实际上是排名第三,如把留级生徐敏除外(她比我们大两岁以上),则我是第二,在大铭之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德明、大铭和我是留级生呢。

    吃好晚饭,天就黑了。这里已装上了电灯,但江湾妈妈平时舍不得开,都点煤油灯,客人来了才开电灯。她告诉我,煤油比电便宜,两角四分一斤,一斤点得省可用两个月。而电也是两角四分一度,一度却只能用一个月。可我们要江湾妈妈点煤油灯,城里的孩子对它更感兴趣。那盏煤油灯,开得最亮时和一只十五瓦的灯泡差不多。不过它有一股煤油的气味,小黄说这气味他蛮喜欢的。

    趁天黑之前,我们将捕黄鼠狼的弹簧钩针按在鸡窝旁,放上一小块肉作诱饵,就等它上钩了。刚才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没多久就停了,雨后月色朦胧,阴冷潮湿。突然,我心血来潮:“小黄,你敢不敢跟我去田间地头走走?”

    “走就走,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天还没全黑,但路上早已不见了人影。月色下一切朦胧,失去了白天的真面目。

    我们穿过那条东西走向宽阔的烂泥路,便是大片的农田。这里的大田地势低洼,比马路矮两尺左右。月亮又露了脸。我们跳了下去,沿着田埂走向田野的深处,田野里一片寂静,小河弯弯曲曲,被纯静的月光照得波光闪闪,流水悄然无声,晚风清凉,天色愈暗。

    我告诉他,要是在夏天,在这里就可捉萤火虫了。那小东西在草丛里、小树中飞进飞出,也不知它们在忙些什么。萤火虫的屁股上会发出黄绿色的萤光,在夜空中高低不一地跳跃,一闪一现。那忽隐忽现的萤火虫就像天上的星星,给安宁的乡村夜晚增添了几分美丽。为了看萤火虫,我几乎每年夏天都要来这里。有一次福根哥给我抓了好几只萤火虫,关在小瓶子里。晚上我躲进蚊帐,用萤火虫当电灯泡来看书(想省煤油)。但现在如看到有小亮点在飘荡,那可不是什么萤火虫,而是坟墩头里飘出来的鬼火,那是死人的魂魄在夜色下游荡。

    一听到有鬼火,小黄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天上月光淡淡,田野里黑洞洞、冷嗖嗖。那些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房子看起来好像离我们很近,就在眼前,可走起来却有相当一段路。我们不紧不慢地走着,总感觉身后有影子,像有人跟着,有无数的眼睛在监视着我们。我们不时地回头看看,却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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