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了没多久,一些人的屁股就痒了,坐不定了。突然,德明有意走调,发出了一种你从来没听到过的怪音,引得大家是哄堂大笑。
德明带了坏头,捣蛋鬼便出来了。接着,一会儿这里,一会儿那里,不时地会冒出几个不和谐的音调。课是上不下去了。老师站了起来,走到我们面前:“哪个同学再走调,我就叫他到前面来,我个别辅导。”
德明把手举了起来:“老师,刚才一句我唱不好,你再带我一下。” 班里要算德明的皮最厚。他站到了风琴旁,面对着大家。这次,他的音唱得倒很准,但唱的时候,他嘴巴张得非常夸张,还闭上小眼睛,把脸拉得很长,如同一个歌剧演员唱得很投入,很陶醉的样子,又像拉大便有点困难,全班又是哄堂大笑。
这时,林媛举手要发言:“老师,我想说两句。” 这位小老师总算盼到了救星,说实话,在班里林媛的话要远远比她的管用。
“同学们,我希望大家能配合老师上课,不要受个别人的影响。周德明,别忘了你是个少先队员! ” 林媛讲话怎么和周老师是一个腔调啊。林媛这么一说,德明便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下半堂课太平多了。
下课了,我们乒乓台还没撑好,文艺委员小莉就要我们几个五音不全的家伙去办公室坐坐,是周老师请我们。我知道,这次不是林媛告的状,她下课后她没离开过教室。
课间大休息,是各班班主任给班长部置工作,找学生谈话的好时机,当然大部份都是找去挨训的。在办公室,你可以经常看到一些捣蛋鬼,人人站得毕端毕正,个个老实巴交的样子,谦虚而又认真地在伶听班主任苦口婆心的教诲,这十五分钟就是他们在学校最难熬的时光了。随着天气的转暖,进办公室的捣蛋鬼渐渐地多了起来。有些人在春天要发发老毛病,因为大冷天棉袄棉裤束缚了他们的手脚。
德明是办公室的常客,到那里受训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上茶馆店。他是极少数几个不怕王校长的宝货(老师称特别调皮捣蛋的为宝货),在老师的眼中,他是属于屡教不改的那一类。我则偶尔被请去办公室小坐一番,杀鸡给猴看,给个下马威,教我识识事务,让我受受教育。
一些班主任自己没有本事,压不住学生,还不肯死心,便跳过教导主任,直接往校长那里一推。那些捣蛋鬼最怕的,就是我们的王校长了。只要王校长找他们谈话,他们立刻就变得胆小如鼠、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王校长找你谈话,让你人先站直了,再要你看着他的眼睛。他先不开口,而是用他那双略微鼓起的金金鱼眼睛狠狠地盯着你,不消一分钟,你就受不了了。这双眼睛深邃无比,像两把利剑,刺穿你的心,使你心里发虚,不寒而栗,是王校长克敌制胜的法宝。它们比起有些父母的棍棒要厉害多了,一些意志不够坚强的,长大了就是浦志高们,小说(红岩)中的叛徒,认起错来就像鸡啄米一般,赶紧认错走人,他们是从来不敢正视那双眼睛的,他们胆小啊。没胆量就不要捣蛋嘛。
王校长找过德明谈了好几次。第一次,德明还有点害怕。可第二次,德明就不怎么怕他了,他能经得住这种考验了。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排上王校长谈话的黑名单。当然,我最怕的是他找我爸告状,那我就要受皮肉之苦了。
德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进办公室了,他的脚骨就有点痒了(不干点坏事他不舒服)。
到了办公室,才发现门口有不少同学要进去呢。办公室的门比普通的门要窄上一圈,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多放一个办公桌。
我们跟着小莉鱼惯而入,来到了周老师面前。只见李明的同桌陈好正低着头掉泪呢,她是个乖乖女啊,怎么也堕落到像我们到办公室来坐坐?见我们到了,周老师便让陈好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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