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在打三毛球,羽毛球对我们来说还有些奢侈。一些男生在玩拉绳子的游戏:两个人一根绳子,双方用右手紧握绳子的一端,绳子从身后左腰上饶出来,对方也是这样。玩的时候看准时机把绳子抽紧和放松,使对方失去平衡,谁的脚先动移,便算输。拉绳子主要是看谁反应快,平衡好,更灵巧,我们男生都喜欢。
一些不愿到户外玩的女生,则躲在教室里翻麻将牌和聊天。教室里还有一些男生在比扳手腕。
不过现在教室里的日光灯都关了,有些昏暗,反正下课铃声一响,值日生便关灯。因为老师要我们节约用电,养成随手关灯的好习惯。再说了,哪个傻瓜下了课还想用功啊。
第二节下课大休息时,学校的乒乓房对外开放。说是乒乓房,其实是学校的唱歌教室。这个教室比一般的要大一点,里面放了个风琴。教室里放的不是书桌,而是长板凳。两个崭新的乒乓台靠墙而放。乒乓球是全国老百姓都喜欢的运动,各级领导都很重视。我们学校是穷一点,电铃装不起,但乒乓台是一定要买的。一到第二节下课,长板凳立刻被请出教室,那两只台子就撑出来,这就是我们的乒乓房。
由于乒乓台少,班级多,学校规定乒乓房各班轮流使用。我们两星期轮到一次,而且只有十五分钟,所以大家把这十五分钟看得比什么都珍贵。那可是标准的乒乓台,比我们在弄堂里用洗衣板(用来刷衣服,不是搓衣板)搭的台子要正规多了。
我们学校是民办的,操场小,条件差,基本上是平房教室,教室小而且采光不良。由于场地小,许多班级只好在弄堂里做课间操。但对我班来说,影响却不大,因为我们有自己的小天地。我们的教室是居民楼底层的大客堂,二楼和三楼都是居民。这是一幢很大的石库门楼房,客堂的外面是个大天井,可以跳橡皮筋和跳绳。因为我班是在弄堂里做广播体操,客堂的大前门是不上锁的,我们便乘机去弄堂里玩,有时我们还能回家一趟拿东西。自从我们搬到这个教室后,就再也不用去操场玩了。
我们教室的两旁是两间厢房,分别是三班和四班的教室。厢房是又窄又长,坐在最后两排的,视力起码要一点八才能看清黑板上的字,好在他们班里视力二点零以上的也大有人在。不过,我们学校唯一的“四眼”(带眼镜的,还是远视眼。老师没有一个戴眼镜的) 也在他们班里。由于厢房细长,只能把三张课桌椅连起来,六人一排,只有一条走廊,弄得像电影院的椅子一样,进进出出很麻烦。四班的教室有一扇门可通客堂,有时四班女生也到天井来和我班女生一起玩。去年,我们和四班的男生打了一架,成了冤家对头,她们女生之间的来往也随之断绝了。
客堂里还有个楼梯间,用作储藏室。它的门在我们教室里,里面有几块坏了的大黑板。一到大休息,那大黑板就成了我们男生的乒乓台。由于人多,我们只好玩“大小王” ,即小王丢一个球就下台,而大王则要输两分。黑板当乒乓台也有它不足的一面,就是弹性不足,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兴致。
课间休息时,学校的两只保暖桶前就排起了长队,大家嘴巴都干了。现在我们每人都要带个小杯子到学校。用个茶杯套,系在书包上。等到了夏天,学校开始供应沙滤水,就不用再带杯子了。你要喝水,就奔到饮水器前,用手按下开关,那清凉甘甜的沙滤水(有点像现在的矿泉水)就会自动向上喷出。我一般是先漱漱嘴巴,再吃到饱。那水是从一个大缸里来的,我曾看到学校老师清洗那缸里滤水的沙棒内胆,胆内装满细沙。那胆的表面有很细小的孔,过滤后的水就从孔中流出,可以直接饮用。
丽华是劳动委员,每逢星期三大休息,她就和其它班的劳动委员一起,为学校做粉笔。他们把各班从黑板下面一条沟沟里收集起来的粉笔灰,搀上水,像面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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