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就此吵了一架?”塔里斯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梅西塔忙碌的身影忍不住说到。
梅西塔:“……”
“讲真的,小孩子果然都喜欢冒险,而且他几乎掌握了他这个年龄可以掌握的所有魔法,我觉得你大可不必这么忧心。”
梅西塔:“……”
塔里斯似乎感觉不到梅西塔的糟心,继续契而不舍的火上浇油,“你不能总是操些老妈子的心,毕竟如果他实在想出去,还有我呢。保证一粒灰尘都不会让他沾到”
听到某人这么大言不惭的论调,祭司大人一点都不忧心了,他现在想杀人。
“如果你现在真的这么闲的话,应该不介意滚过来帮忙画一下法阵。”梅西塔微笑着回头,漂亮的眼眸里微波闪动。
塔里斯对上他漂亮的眼睛,没有一点被迷惑的意思,他甚至挪了挪屁股让自己离门边又远了一些,以防自己被恼羞成怒的祭司大人再次丢出去。
“这件事恕我帮不上忙,画法阵这种技术活还是得交给专业人士不是吗?我的技术你也不是没见过,我连圆都画不出来。”
“那就麻烦塔里斯先生安静的坐在那里做一个尽职尽责的花瓶,不要妨碍‘专业人士’工作。”梅西塔咬着牙微笑道。
“识相”的塔里斯先生终于闭嘴了。
梅西塔叹了口气,将视线再次投向了房间里完成了一半的巨大法阵。他现在有些头疼,法阵的纹路极为繁琐,哪怕是梅西塔也要集中注意力才不会出错。可现在再两位祖宗的夹击之下,他宁愿去“清界”也不想再消耗脑细胞做这件麻烦事了。
他画完手头上最后一笔,收起来手中的瓷瓶站了起来。一招手,一名侍女从昏暗的墙角走了出来接过了瓷瓶。然后默默的退了回去,像远古的幽魂悄无声息。
“她真漂亮,不是吗?”塔里斯支着头淡淡的说,像极了云游的诗人在夜晚的酒吧遇到心仪的女孩发出的由心赞叹。不过可惜,就算落魄的白居易见琵琶女时还有有酒有音乐。而我们可怜的新进诗人却连杯水都没有,只能对着一个不知道用什么材料画的半个法阵独自感叹。
而对于这声无比文艺的感叹,梅西塔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如果不是在这里,我想我应该会喜欢她。”塔里斯惋惜的说,“可在这里,她连灵魂都没有。”
梅西塔沉默了一下,没有出言嘲讽。只是走到了塔里斯身边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纸巾反复擦拭着手指。
“你后悔了吗?”梅西塔问。
“……不,算不上后悔。只是有些可惜。”塔里斯平静的说,安静下来的塔里斯有种令人十分安心的气质,犹如磐石般的坚定让人可以相信只要他站在那里,就可以抵御一切危险。
“你应该和他好好谈谈,梅西塔。也许我们不一定要等到他成年才告诉他世界的真相。也许他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坚强。”
梅西塔无意识的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银戒,却没有说什么。其实道理他都明白,但是他还是担心。担心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也担心自己这些年极力掩盖的秘密。
“我希望这十几年,哪怕只有这十几年他可以活的开心一些,可以去想象自己所希望看到的。”梅西塔说。“而且他的体质和魔力,最纯粹的东西才是最容易被玷污的,在他的心智足够成熟之前,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在黑暗中前进。”
梅西塔站了起来,在塔里斯的注视下抬步走向了一面墙壁。他随手一挥,他面前的墙壁瞬间改变,成为了一面巨大的落地窗。
透过薄薄的一扇玻璃,半个主城就出现在了眼前。外面一片漆黑,天上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地面上没有声音也没有灯火,沉寂和薄雾弥漫在整个城市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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