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势,一面又避着我的恶疾,能让我的心泛起一丝暖意的,只有他。
或许是那人堪惊为天人的容貌在我的脑海中太过清晰,我看着跃跃欲试的众人,忽然便鬼使神差地笑着说了一句,“亲怕是也定不成,实则我是个断袖,喜欢男子。”
玉碗儿像是吓了一跳,蹲着身子小声在我耳边道,“大爷,待会子若是有人要将家里的儿子说给你为妻,可如何是好?!将姑娘说给你也便罢了,若是当真有人往府里塞少爷,殿下知道了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会是如何一个天翻地覆法?大爷我倒很想知道。
可惜各房的亲戚似乎一时被我吓傻了,莫说是给我说男妻了,一个个连话都忘了说。只四堂伯脑子快且心思活络,第一个醒了过来,捋着稀疏的白胡子,道,“这在咱们大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数百年前宫里还封过男妃,可见亦并无不妥,长辈们自然也不会强逼你娶妻。”
四堂伯高明,一句话断了三姑妈的后路。
四堂伯他老人家的嘴角微微翘起,连带着胡子也一颤一颤的,“然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娶妻不打紧,没有子嗣却是不成的,国公府里这般冷清,日后我到了下面亦不能跟八弟交待。这样吧,我家中的长孙浩儿是个上进又懂事的,不如就将他过继到你名下为子,继承家业,也算是全了我们兄弟几个对你父亲的心意。”
今日人多,我都不知四堂伯的儿子孙子坐在何处、长什么模样。只记得前些年他的曾孙出生我还托人捎了一份贺礼去……如今竟要我将那比自个儿大上十来岁的堂侄子收为养子?
其他几位叔伯大约也找到了这个缝子,五堂伯正欲开口说话,却被我抢在了前头,“四伯这个主意竟很稳妥,只是□□到底是后宅的事,侄儿还是先问过自个儿的男夫人乐不乐意。”
说罢,不待一一欣赏众人的瞠目结舌,我便以思念家中男夫人为由,拜辞了一众亲戚。
此番语出惊人,所谓亲戚,怕是以后再不亲不戚。这倒正遂了我的心意,自得知子凌的死讯,我近来总是觉得,与大宁的一切关联越小,心里越舒坦似的。
说到“男夫人”,那人还真不禁念叨。弗一入府,银筷儿便迎上来禀报,有人送了两坛酒与一封信到府上。
我原本急着回屋,没多少心思听他说这些琐事,便随口答道,“是什么酒,若是好的,待会子你们几个赏月时就着月饼吃了便是;若是次的,你便看着赏人吧。”
银筷儿道,“隔着封泥我倒没闻出是什么酒,除了酒还并有一封信呢,爷不看看?”
我这才不由的顿住脚步,想起方才他似乎还说了“一封信”之类,心里那颗沉睡的种子才渐渐被唤醒,缓缓地破出一棵小苗来。“是什么人送来的?”
银筷儿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却终是蹙着眉道,“您不说我还不觉,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送来的呢……我亦不是那等粗心之人,如何就想不起来了?”
站在我身后的玉碗儿道,“想是专门挑选又精心训练出来的办事之人,求得就是一个不起眼。”
见银筷儿恹恹的颇为自责,我温声安慰道,“不必想了,我知道是谁,去把东西送到书房来吧。”
银筷儿手脚十分麻利,我才坐到书房案几前,他便拿着信带着库房的小厮将那两坛酒送来了。
玉碗儿走过去隔着封泥闻了闻,意有所指地抿着嘴笑道,“我给大爷倒在碗中吧,大爷想这口儿可想坏了!”
银筷儿挑挑眉,“竟是什么酒,似乎颇为烈性,大爷什么时候好上这口儿了?”
玉碗儿挤眉弄眼地将他往外推,“你去让厨房送两个下酒菜来,我待会子便去给你帮手儿。”
“要什么下酒菜,爷的身子弱,喝不得这样的烈酒,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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