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力,功夫却不精,我三两下甩开左右,翻身立在了城墙头上。转身看着身后的影子,瘦的与墙头上插的军旗差不多粗细。
看守我的两个小兵很有眼色,知我是个不能放亦不能杀的,眼瞧着我只一只脚尖点在墙头上,吓得不敢离开更不敢上前。
我原以为丞暄是看不见的,不想他竟看穿我的心思,急急唤道,“芳满,不要!”
话音未落,我已从城墙头飞身而下,夜风顷刻卷着飞雪呼呼号号地扑面而来。拍打在眉眼间的雪花,似乎将我的睫毛都冻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起身时广安便解下身上的披风抛到半空,纵是那般厚实的衣料,在广安惊人的内力下竟也猎猎作响着抖动舒展。最后那披风竟如一块地毯般在我脚下铺将开来,使我得以点足借力空翻,稳稳落在丞暄马前。
虽则早已在脑海中演练了千遍万遍,真正重逢时,心中藏了许久的那些话却又说不出了。
马儿踢了踢脚,地上积雪“咯吱咯吱”作响。
我仰起头看着他,月光下,熟悉的眉眼顷刻回到我已被抽空的记忆里。几度开口,我才勉强发出声音,“你的眼睛好些了?”
他望望高耸的城墙,又看看安然无恙的我,面色是惊魂甫定的惨白,“我竟不知你的轻功这般好。”
眼眶中的泪越积越多,我原打算挤出一个浅笑,不想却挤出一脸老泪纵横。“你却是来泉城考验我的轻功不成?”
他仰头望着被烟花簇拥着的一弯残月,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我以为你早回宁国了。”
我二人都不再开口,广安下马向我行礼,打破了眼下尴尬却又难得的宁静,“主子,殿下为了赶路,数日不曾睡过一个整觉了。”
我吸吸没出息的鼻涕,双手握住丞暄的手,果然冷得像我们上京腊月里房沿上结得冰锥子一般。
“走吧,到弄花别馆去,我那屋的暖炕烧得可热乎了。这会子饺子约摸已煮好了,让玉碗儿给你盛一碗饺子汤热热的喝下去,暖暖和和地睡一觉,明日一早便彻彻底底地暖过来了。”我转过身,将他的双手夹在腋下,头也不回地往城门走,生怕他拒绝我,说要去旁的地方。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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