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7章 第廿七回知始末丞暄断情,弃得失子路抗旨(上)(第1/5页)  芳满乾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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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玉碗儿一同关在秋实园中,与其说是禁足,园里好山好景的住着,好吃好喝的供着,倒不如说是静养避祸。

    然我的心却难以维持苟且的平静——丞暄一连三日不曾露面,也不知外面飔风淫雨如何血腥,竟一个雨滴也不曾吹进秋实园来。

    三餐与每日用度一应有人送来,来人皆是丞暄的亲兵或广安的徒弟,从他们嘴里,是一个字也撬不出的。

    第三日晚膳比前两日晚了片刻,我寻着机会逮住来送饭的亲兵问道,“今日如何晚了,可是外头有什么事?”

    那一身铠甲的青年摇摇头,“卑职不知,主子用膳吧。”

    我趁他转身前抓住他的手臂,“我听到府衙里来了许多人,外头这样动荡,教我如何吃得下?”

    “卑职不知,主子有事问广安大人吧。”

    我气得锤门,胃里更觉灼烧一般热辣,“他亦三日不见人影,你倒是将他给我找来啊!”

    趁我光火之际,那亲兵已然溜了,留我一人在门口捶胸顿足。

    玉碗儿布好饭菜,温声道,“爷好歹用些吧,早起与晌午已是凑合了,晚膳可不敢再敷衍了。”

    我无力答道,“你多吃些就是。”

    “我的大爷,别多想了,殿下将咱们软禁在此处,不正因相信您与毒酒一案并无瓜葛么。想是这几日事忙,才疏于关心的。您再这么熬着,只怕殿下忙完来看您时,您这身子已熬坏了。”他的苦口婆心,我一句都听不进,倒是想起了一件极紧要的事。

    我骤然挺直身子,莫不紧张地问他,“玉碗儿,信呢?”

    “什么信?”玉碗儿抓起一个包子啃了一口。

    “就是我原打算让你带回上京的信啊!”我心中的凉意慢慢散开,延至脊背,逼出半身的冷汗。眼前忽地一片漆黑,我赶忙躬身撑住饭桌。

    他咀嚼愈发缓慢,语调亦愈见慌乱,“信我自然是藏好了的,然而那日大爷你被软禁后,我一心想着早些过来瞧您,那信……自然是不曾带来……谁知他们竟连我也不让走动。”见我神色凝重,他又打起精神道,“虽则不曾带在身上,却也断不会教人偷了去。大爷宽心,一旦能离开厢房,我便去将信取来送回上京。”

    我吃力地以手撑着圆桌缓缓坐下,闭目长叹,“只怕为时已晚。”

    玉碗儿一双稚童般的大眼睛透出些许无辜,“那信……不能让殿下看见?”

    我苦笑,“旁人看见也便罢了,偏不能让他知道有此一信。”

    “啊……”玉碗儿闻言亦有些担心。

    我只得反过来劝慰他,说话却愈发无力,“事已至此,便由他去吧。横竖我与他已有了嫌隙,也不差这一封信。”

    自觉犯错的玉碗儿顿时失了胃口,只将方才那包子吃完便不再举箸。我强撑着力气夹起两片酱牛肉,道,“这不是你最爱的酱牛肉么,小厨房的厨子做的虽比不得上京咱们府里厨子做的好,却也酥烂入味,你……”

    话音未落,却眼见牛肉从两根竹筷间滑落,我不禁紧紧手指欲将他们夹住,却似乎已使不上任何力气,连竹筷都“啪啦”两声摔在桌上。

    “大爷?!大爷?!大爷你怎么了?!”玉碗儿的小脸儿又皱成个包子。

    “玉碗儿……”我听得自己唤道,却已忘了原要吩咐玉碗儿做什么,只唤了他这一声便再没了知觉……

    朦胧中,我知晓自个儿已近油尽灯枯。

    丞暄坐在我的病榻前,看不清表情。他问我,“芳满,你可还有什么未了之愿,我会一一替你办到。”

    我挣扎着意欲起身,身上却似有千斤重,连话都说不清。我伸手去抓两人之间隔着的薄纱,生怕他听不清我嘶哑的声音,“丞暄,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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