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0章 第廿四回信难信信里存疑,疑可疑疑中有信(上)(第1/5页)  芳满乾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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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州府的日子原本寡淡如水,骤然间来了这许多建京的贵客,府衙上下皆忙得鸡飞狗跳不亦乐乎。闲散如大爷我,因着钦差的队伍中有孙擎与丞昀两位熟人,也须得夜以继日地串门子了。

    这自然引得某尊在榻上装病装了一后晌的大佛不满,三催四请软磨硬泡哄得他吃了药,却又不肯好好吃饭了。

    我望着那一碗已被他翻腾成米糊的白粥,无奈道,“都凉了,我给你盛碗新的吧。”

    他却像是故意与我做对似的,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将将好。”

    我刚要开口,他却抢在我之前说话,生生把我刚提起来的一口气憋了回去,“你不再用些了?”

    “不了,你慢用吧,我出去一趟。”我没好气道。

    他却不急着答言,慢条斯理地又吃了一勺,才阴阳怪气道,“哦,我竟忘了,尹先生过后还有一场呢,得留些余力吃酒饮茶。想必,确是比在我这里喝粥强。”

    他的肤色比手上的白瓷餐具尚光亮些,一双眸子却墨如点漆,浓密的睫羽一抖一抖仿若振翅。生成他这个模样,只能当成是苍天眷顾了。对着这张脸,纵心中再多不满,也都化成一汪水了。我苦笑道,“学谁不好学陈阿娇,我与丞昀久未相见,不过叙旧而已。”

    “怎知不会叙出些旁的来?”

    我气绝,“难不成我见一个爱一个?”

    “你在上京时不是么?”

    我有些不悦,“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三殿下怎能与青楼楚馆中人作比?”

    “如何不能比,小倌戏子仰慕你,三皇兄却瞧不上你?”

    他都在说些什么啊!“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便是瞧得上了,他既瞧得上你,我岂不是担心对了。”

    “我……”我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丞暄也不高兴了,索性不顾风度将勺子丢在粥碗里,“远有曜日凛,近有三皇兄,我竟是四面楚歌。”

    “说的什么浑话!”我拍案大喝。

    听他提起凛,我不由得动了真怒。他堂堂一个亲王,怎的满腹都是些小儿女的缱绻与狭隘?这怒意一半是冲他,一半也是气自个儿,军机大事当前,最放不开这些儿女私情的不正是尹子路么?

    原以为他会与我闹将起来,至少会冷嘲热讽几句。不想那人竟只是嗤笑一声,起身向外。

    门只打开一道缝,便被外头的狂风吹得大敞四开,如刀的落叶哗啦啦地往房里灌——忠州大约要迎来今年的第一场秋雨了。

    丞暄正站在风口上,雍容的缂丝褙子迎风作响,幽暗的天地将他孤零零的背影衬得单薄而萧索,仿佛这天下皆与他为敌似的。

    我在他迈出房门前飞快抓住了他的手,既冰冷又瘦削,却让我总是想要与他十指相扣。

    “丞暄……”我唤他的名字,声音中却透着连自己都吃了一惊的哽咽。

    他不曾回头,清冷的声音也仿佛融进了潮湿的飔风中,“芳满,你的心要盛的东西太多了,你的国你的君,你的宗族你的兄弟,甚至你到了大梁才结识的朋友。夏丞暄至多只占得一隅罢了,你我在彼此心中的分量相差太过悬殊。”

    我满腹委屈,“难道你可以不顾大梁利益,不管你父皇旨意?”

    他捏了捏我的手,沉默良久才再度开口,“天下之大,惟君是求。”

    抓着我的手忽然用力,我吃痛松手,丞暄趁机将我甩开,独自离去的背影摇摇欲坠。“只你在时,我才终于不那般多余。”

    他走出去没几步,广廷便跟上来随侍,我略放下心来,且先由着他去了。

    原是与孙擎约定好从丞昀处喝茶回来再到他那里去的,给丞暄这一闹,时间竟有些晚了。我遂决定先去他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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