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若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怕他们不有所顾忌?”
“总有些不长眼的……”我腾出一只手来,挑起他的一缕黑发,捏在手中把玩。
他亦捏过我一缕头发,笑容安然柔和得令大爷我恨不能将这画面刻成隽永。“你如何知道我不怕你跑了?”
“我若惦记着跑,如何那日拖着半条残命从忠州赶来可木拉塔见你?索性挥鞭北上回了大宁,岂不自在?”
“你那时跑了,不过是个宁国来的细作没看住,治几个人的罪,再派几个得力的将你缉回来,也便罢了。如今若丢了,便是连自个儿房中人都留不住,岂非里子面子都失了?”
我咧着嘴,痴痴的笑,不用想也知那模样大约与靖国公府那条胡同最里头那户人家幼时脑袋被门夹了的小儿子差不多。
转念一想,又察觉到他话中一些令我不满之处,因问道,“我来可木拉塔前于你而言当真只不过是个细作?”
“你来可木拉塔时候并不长,一人的情感岂是十天半月就能转变的?我亦曾扣心自问,是从何时起看你与别人不同的,竟想了一宿没个答案。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是你在窄巷中浑身是血的倒在我眼前时也罢,是我生辰时你连夜到镇上去买寿面时也罢,亦或是更早些时候也罢,管它什么时候呢,我自知道你与别个不同便是。”好看的嘴角噙着笑意,那笑容令我想起暮春时樱花飘零,偶有几片残瓣点在湖面上荡起的阵阵涟漪。
不知为何我此时像个闺怨甚深的少妇,不依不饶地追问,“看我与别个不同是什么意思?”
丞暄倒不像那些教媳妇儿不放心的浪荡夫君,只不慌不忙地从我手中撩过他自个儿的那一缕头发,与他手中我的一缕头发并成一缕,绕着指头打了一个结,再打了一个结,又打了一个结。而后将那一团凌乱的头发结死死地攥在手里,凑过唇来轻轻亲吻。
我慢慢坐起身,用鼻子拱开他的脸,又在他胸口拍了一下将他推开一些距离。我双手握住他攥住头发结的那只手,笑问,“你这可是要变戏法吗?这应算是我的老本行,且交与我吧。”
待他将手抽回去,我双手捂着头发结来回摩挲了几下,自己像个孩子似的“叭”地亲了一口,又举到他面前。他会意一笑,扶着我的手,左左右右连亲了几下。
他虽只亲了我的手,我却浑身痒痒麻麻的,赶忙缩回手道,“罢了,罢了,你还是看戏法吧!”
丞暄将我双手打开,头发结从手心滑落下去,留在手中的,赫然是丞昭迎亲宴上他赏给我的那块帝王绿玉翡翠。
他笑着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衣摆,也不问是何时被我顺手牵走的,只道,“将我诓到西北来受罪,竟就拿它将我打发了?”
我极宝贝地摩挲着手中的物什道,“什么叫竟就拿这个将你打发了,也不知是谁立的歪规矩,说我日后若有求于你尽可用这玉佩向你开口。再则小爷来一趟西北搭上的何止这块价值连城的宝贝,明明已是连自个儿都赔进去了,殿下夜里才吃过,不过四五个时辰便忘了?”
这话似乎顺了他老人家的耳,隔着窗户纸照进来的日光柔和得不像话,将他瘦削的面庞都映得轮廓和缓。他半俯着身子将玉佩挂在我的腰间,道,“头一次送礼与你,原该选件好的。便是不到四海去寻那最稀奇新鲜的物件,也该领你到库中挑一件最合意的。偏这块翡翠不过是讥讽丞昭那傻子时随手赏的,然则它在你我之间传换了几次,又兼你疟疾时我正是托此物的福才得以去看望你,竟觉它含了些情义在其中,越发觉得喜欢了。你且先拿着,若不中意,横竖府里这些多得是,只由着你挑。”
想着当初我于病情危重之时让玉碗儿带着这玉佩去求丞暄,概不论他当时是何居心,却当真救了我一命;且他走前又将这信物交还与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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