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补精益气。今日一见殿下英姿,可见传闻不假。”
“好一张巧嘴,做个武人竟可惜了。本王并非这样的雅人,凑个热闹罢了。”烁王眯着眼对我笑,却又不像是受人奉承的得意之色。
我仍旧一门心思溜须拍马,“殿下自谦了,莫说是在大梁,便是在大宁,烁王殿下文武双全的名声也是妇孺皆知的。出身高贵又骁勇善战的武人,再没有第二位了。”
烁王一阵朗笑,“有趣,有趣,今日结交实在有趣。你叫什么,现住在这宫中何处?”
“卑职尹子路,暂居在东宫的集芳殿。”
正说着,烁王的中人来禀,“殿下,护卫爷的莲花摘齐了。”
烁王点点头,“嗯,好。”
铜盆儿过来接了莲花,我也谢了恩,便要告辞。
烁王却问,“尹护卫可是从青岳门出来,沿大路寻到这莲花池的?”
我答道,“正是。”
烁王似是自言自语般,“这却走了许多冤枉路。”又谓身边的中人道,“去领尹护卫穿小巷子,再到尚辇局去支一抬轿辇,不得怠慢。”
我赶忙作揖婉拒,“如何敢劳动殿下身边的公公,卑职是个粗人,断受不起这样的礼遇,殿下折煞卑职了。”心里也愈发狐疑,难道烁王知道我与李英相交之事,故而这般礼待于我?
烁王抬起手打断我,“尹护卫还是恭敬不如从命罢,本王也是为你少走弯路。去个人领尹护卫回去吧。”
我再难推拒,只好千恩万谢地辞别烁王,跟着他的小中人往小巷子走。
小中人带着我等七扭八拐地过了几扇小门,时候不多便似乎从一扇偏门进了东宫。又走到一扇小门,门内传来一阵练剑打拳声,小中人拉着我等站下,低头不语。
我不解地望着那小中人,他却朝我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心中正忐忑着,却听门内有人说话。听房檐对细作而言就如同上完茅厕擦屁股一般习惯自然,我不禁屏息细听。
“你怎么来了?”是丞昭的声音。
“昨儿已近漏液时,宁国太子还在小护卫房里待了一个时辰。奴才怕他们对殿下不利,便匆匆赶了来。”另一人的声音虽极轻,听着却耳熟,一时竟如何都想不起来。
丞昭笑道,“你倒忠心。”说罢似乎是将兵器扔在了架子上,问,“你莫慌,想来他们从上京到建京一路辛苦劳顿,昨日总算逮着一张宽床,怎能不一夜快活?一个时辰,他们可掌灯了?”
“掌了,屋里一直亮着。”
“哼,肏屁股的死兔儿爷,竟不嫌害臊。”
肏屁股的死兔儿爷?丞昭竟当我是曜日凛的男宠?!若不是玉碗儿和铜盆儿扶着,我险些一屁股摔下去。捂着心口想了想,又好了许多。
到底我是替子凌来的,太子素来宠爱子凌,两人若走到了那一步也不算稀奇。旁人也便罢了,咱们大宁国的老祖宗却是早就有龙阳的传统,几百年前男风最盛时,封男妃的荒唐事也是有的。
“曜日凛越是爱那小护卫,殿下越该高兴才是。殿下把小护卫扣在东宫,不就如同捏着曜日凛的脉门一般么。来日殿下要使唤曜日凛,他还敢不从?”
丞昭又笑,“他若不从,我便将他的小兔儿爷零揪着还回去,只怕还没送回去一半,他自己也不成了。”
趁丞昭得意的工夫,我急忙后退了几步,打算命那小中人带我等绕路回去。可此时一回头,哪里还有他的影子了?我不敢出声,挑眉问玉碗儿。玉碗儿听了门中人的对话已是面无血色,哪里还顾得及那小中人,只咬着嘴唇一味摇头。
我又何尝不是又惊又怕,来意不明的烁王,歹毒成性的太子,没想到梁国朝局竟比我预想的更为波诡云谲、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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