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第二回子路断却儿女情,公主深明家国义(上)(第1/3页)  芳满乾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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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见曜日凛还是大年二十九他亲自送子凌回府,并且在寒舍用了午膳,我在心中算了算,至今已三月有余。许久不见太子,虽是在家中,行个大礼也是该的。

    然按照言官们的说法,见礼过后还应当请罪,就是一边磕头一边情真意切、懊悔不及地说“微臣不知太子殿下下榻寒舍,有失远迎,微臣有罪。”

    而后太子会宽宏大量地说,“是孤王的过失,不曾叫人通传,爱卿免礼吧。”

    但我以为这一套繁文缛节很是虚伪,我大宁国虽已由“曜日”改国号为“宁”,到底是马背上的民族,不必学中土那些劳什子规矩,免得沾染了他们的酸腐之气。

    太子笑着捡起落在地上的毛裘短褂,抖了抖土,复又披在我背上。

    “起来吧。”

    我起身看了看自年后就未曾见过的曜日凛,大约是子凌去了西疆相思过度的缘故,他竟比年前更清减了,两腮的棱角愈加分明。

    “殿下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怕一道圣旨压不住我,再来亲自劝我一劝?

    “绿盛一走数月,家中必定冷清了许多,你可还习惯?”太子稳稳地坐在我那摇椅上,人虽然矮了一截,气势却分毫不减。绿盛是子凌的表字,太子每每这样唤他,音色中都透着一股化不开的粘腻劲儿。

    “他素日也是在宫里当差不常回来,倒也还是惯的。只是……来日我去了夏梁,家中可就只剩得子凌一人了。”

    太子闻言怔了一怔,复又点点头,“到底你是个剔透的人,此番送白原公主去和亲,我确有将你暂留在梁国之意。她不过是四皇叔的庶女,便是嫁与我大宁国的公子王孙,将来怕也只配做个侧室。倒是你,让我犹如割肉。”

    “有太子这句话,子路倒也知足了。”子凌那小人精是你的心肝,我是你的肉,心肝固然挖不得,肉割去一块倒也无甚寥寥。不过我之心正如我所言,有他这一句话,足矣。

    有道是半斤才好对八两,我不求太子对我有如对子凌一般,也正因为我对太子远不及子凌对太子。他能三番五次舍命救驾,我却不能;他能上天入地任凭驱使,我也不能。

    所以连我自己都觉得,做和亲使的本来就该是我。况我身为尹家长子,稀里糊涂活到十七岁,于宗族无尺寸之功,不堪为弟弟表率,不仅说出去汗颜,自己心里也憋屈。如今倒好了,作为哥哥,也总算是庇佑了弟弟一回。

    太子随手拿起我放在矮桌上的书,问道,“你平时都看些什么书?自你不来南书房读书后,便再没过问你的功课,都不知你用不用功了。”

    “前几日翻了翻《南史》《北史》,您手上拿的那一本,不过是本琴谱。”我垂手而立,淡淡地答话。

    “哦?”太子似乎很有些惊奇,放下琴谱挑眉问,“你不是一直嫌正史读来无味么,当年太傅逼着你不读,如今自己倒读起来了。”说罢又换个姿势,好整以暇地问,“你说与我听听,都读到些什么。”

    我正了正身子,并不看他,大义凛然道,“久以汝为死,犹在邪?吾以身许国,誓死行阵,终不以尔而生进退。”正经八百儿得与前几日摇色子、推牌九的尹大公子判若两人。

    太子闻言果然蹙起一双剑眉,“你心系家国固然可嘉,然而此去梁国尚无需你‘誓死行阵’,只需见机行事。事情办成,孤王自当召你回宁。若有性命之虞,孤王如何舍得派你去犯险?”

    他这话不说还好,此言一出更是激得我把心中所想竹筒倒豆子了。我直挺挺跪在太子面前,正色道:“靖国公府蒙皇恩多年,子路虽无心功名却不能不为国尽忠,不愿光耀祖宗,但求以身殉国。”

    如此一番忠心耿耿的肺腑之言竟也没能让太子的眉头松开,他依旧不解地看着我这个前几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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