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升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你不用这样。”
“对不起。”
他的心跳了两下又静止一下,像是被什么力量一把撅住,一阵突兀的难以名状。
服务员端着一盘豆腐过来,走近后觉得这桌气氛有点诡异,忍不住开口打扰,“抱歉,你们是230号吗?”
顾东升仿佛大梦初醒,首先转头,“就这儿,谢谢。”
“是麻婆豆腐啊,正宗川菜,快尝尝肯定比你做的好吃。”他顺势转移话题。
宋鹤柏“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顾东升平时吃东西相当快,今天却磨磨唧唧,直到天色渐暗,街边行人越来越多,他才放下筷子,“走吧。”
宋鹤柏耐心的等着他,也吃了不少。
自从他说过一句“对不起”,顾东升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收放自如了,总感觉有堵透明的隔墙阻隔在二人中间,他透过这堵隔墙去看他的侧脸,上面好像有点阴郁的不愉快,发觉他在看他,他也看过来,四目相对,顾东升没有欲盖弥彰的移开,他咧着嘴笑,带动眼睑下方的小痣。
“吃撑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话一出口又是一愣,这是他以前经常对他说的,宋鹤柏肠胃不好,他总是趴在他肚子上给他按。
“还好。”宋鹤柏认真的感受了一下,微微摇头。
他莫名品出一点客气疏离的滋味来。
于是没再多嘴,到了地铁站,他抬头看眼入口处的站牌,“我坐地铁回去吧。”
“我送你。”
“别了。”他摆手。
宋鹤柏微不可查的皱眉,像是在思索什么,最后说,“来星映上班吧。”
话题再次回到最开始,顾东升拍拍他的肩膀,“我走了…我再考虑考虑。”
宋鹤柏却突然牵住他的手,“你听我说。”
“你说”他要把手抽走,没成功。
“就算不来星映,等你的电视剧上映,也会有一堆公司来签你,但无疑星映是最好的选择,还有李多多…”
“我知道。”
“那你来。”
“好”
“啊?”他扶了扶眼睛,带着点傻气的难以置信。
“我说好。”顾东升搬开他抓住自己的手。“我可以走了吗?”他不耐烦的问他。
宋鹤柏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一扫一路以来的阴郁,立刻喜上眉梢,重新抓住他的手,“帮我按按肚子吧,好吗?我为了等你,吃的有点多。”
顾东升简直无语凝噎,左右看看,他两时不时的牵手已经引来路人的注视了,“发什么神经,这么多人在。”
他已经把手拉到到了他的肚子上,隔着衬衣,他摸到了他腰腹上的肉,忍不住说:“哎)操,你得健身了。”
“嗯。”宋鹤柏没过多计较,眼睛亮亮的。
“好了好了。”没按两下,顾东升抽回手。
“你这手。”宋鹤柏忍不住笑意,“鱼儿一样溜走了。”
顾东升也笑了两声,“爸爸也鱼儿一样溜了。”
“去吧。”宋鹤柏挥手。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地铁拥挤不堪,他不小心踩到一个小姑娘的脚,小姑娘穿了双白鞋,责怪的看了他一眼,“抱歉”他说,这时正好到站,那姑娘于是下去了,把靠门的一个位置留给他,他靠在上面。
周围嘈杂,他放空脑子,发了会儿呆,到他那站了。
想起来李多多一直说想吃芒果干,又去了趟超市,周末来超市的人很多,收银台前排满了人,他去结账,好不容易快到他了,却遇到几个神色匆匆请求插队的阿姨。
“我儿子在医院等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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