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第一次见到陆千回的时候，觉得这真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

    是那种会让人脑海里浮现“卧槽”二字的那种漂亮。

    来到B国这种遥远的地方求学，白芷是做好了不会遇到同乡的打算的，毕竟B国不是被人熟知的留学热门国家，尽管大学排名出众且学费低廉，但冷门的本土语系教学已经劝退了一大批留学生。而白芷会来这里，纯粹是因为自己高考时填错了志愿落到这个语系专业，又在投递时阴差阳错申请到了大笔奖学金，才抱着不来白不来的心思只身一人来到了B国。

    而陆千回又是因为什么呢？白芷百思不得其解。

    她这么想着，问题已经不经大脑脱口而出，陆千回愣了愣，在宽大的沙发里轻微扭了扭身子，像是想在情人怀里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她拧着眉毛思考了一下，笑着回答：“因为便宜啊。”说罢轻轻撩了一下过长的额发，露出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睛。

    真是万种风情。白芷心想。

    但是对这个答案，白芷是不相信的。陆千回穿的低调，但脖子上的项链，手里拿的包包，在白芷的眼里就都书写着三个大字：“不差钱。”

    更别说陆千回来的第二天就在市中心租下了一室一厅的小公寓，而不是跟白芷一样选择住学校宿舍了。

    想到这里，白芷也就不再追问，跟陆千回轻轻碰个杯，喝完最后一口红酒，起身拿了外套：“千千我先回宿舍了，太晚没公交车了。”

    陆千回的反射弧仿佛被酒精拉长了很多倍，良久才回应道：“好，你注意安全。”

    白芷在扣上门的一瞬间，看到陆千回拿着酒杯的剪影被投在深灰色的窗帘上，光线透过酒液摇曳出潋滟的光芒，将窗帘染成粼粼的湖水。而陆千回在这湖水里，宁静地如同雕塑。

    她真漂亮。白芷想。

    陆千回回过神来的时候，白芷已经走了。

    她后知后觉地又给白芷发了个微信：“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说。”退出和白芷的聊天框，看到置顶的一条未读消息：“晚安。”已经是三个小时前发来的了。

    她想了想，还是点开杨子归的聊天框回复道：“刚刚和同学吃饭，忘了时间，晚安么么哒。”没想到那边很快来了消息：“一个人在外，别喝酒，早点休息。”陆千回是真的惊讶了，按照国内时间，现在已经凌晨3点了，他居然还没睡？

    “还没睡？”

    “刚刚做了个梦，恰好醒了。”

    “是不是想我了？（吐舌表情）”

    “哪天不想你？（色色表情）”

    陆千回笑了笑，回道：“想也得睡觉，明天聊，晚安，爱你。”

    “好，爱你。”

    陆千回没有再回复，锁了屏，愣愣地摇晃着杯里的酒液，姿态优雅而娴熟，是杨子归教会她的样子。

    当白芷问她那个问题时，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的。

    毕竟她出来留学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躲开自己男友与他妻子的结婚仪式。而她在没遇到杨子归前，恰巧对B国的历史产生兴趣，自学了一段时间这里的语言，于是遥远、冷门、遇到熟人概率几乎为零的B国，就成了她的避难所。

    妈妈说所有学过的东西总有一天都会有用的，她自嘲地想。

    陆千回十九岁那年就成了杨子归的情妇。

    她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杨子归时的场景，穿着灰色条纹西装的男人长身玉立，肩膀略显单薄，手掌却宽厚而温暖，无框眼镜后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在看到穿着劣质礼仪服、因为不合脚的高跟鞋摔倒在地的狼狈的她时，自然地伸出手：“小姑娘，你没事吧？”

    英雄救美，多么俗套的初见。陆千回自嘲地笑笑。

    而后面的故事更加俗套。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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