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焰黑发发梢还在滴水,他五指穿过前额的头发往后梳,一个随意的背头,额边落下几根黏在一起的发丝,显得颓废。
但他看起来很精神,脸色相对白天耷拉的头和快睁不开的眼睛来说,更有人气些。
有些人,光是随便一个姿势,都养眼非常。
沈慈放下还摁着灯开关的手,拢着碎花披肩,若无其事的路过他面前,走到吧台开门进入。
“一杯冰啤,谢谢。”沉着冷淡的嗓音,和外表的清冷疏离莫名符合。
不过说的话太过不客气了。沈慈既不应声也没打算客人优先。
她发过誓,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绝不再受任何,whatever,气。
事事优先自己,是这样没错。
睡醒喝杯温水是她的习惯,热水壶烧水的声音突兀响起,另一个惬意的身影丝毫不受影响。
两人的行为,仿佛不是在同一空间,而是在不同时空,做着各自的事,互不干扰。
互不交流。
沈慈倒完自己的热水,放置,等热水自动散温。
如果没有那一声谢谢,她一定不会“顺便”。
沈慈踩拖鞋都是拖着地走,她打开冰柜拿出一罐冰啤酒。
偌大的空间,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有游戏机的细小背景乐,还有沈慈踩在木色地板的拖沓声。
墙上的钟表静音走动,秒针不停前进,秒针超过12,沈慈弯腰在吧台下的柜子里翻出大号的啤酒杯,上宽下窄的那一种。
她拉开易拉罐的拉环,气声在静谧夜半,尤其明显。
沈慈沿着杯壁倒酒,水流入杯中,泡沫层层累积,她放缓速度,依旧没放缓泡沫的产生。
布袋沙发上的人影终于有动静。江焰晃悠的起身,踩上拖鞋,两三步走到吧台坐下。
暗着的switch被扔在一边。
水果品牌手机揿灭屏幕时的脆响,江焰抬起头,正好看到把大号啤酒杯推到在他面前的沈慈。
睡裙下显示出的是玲珑有致的身材,即使用披肩遮着,他也能看出,该多的该少的,不差分毫。
这是一个成熟的,自控力极强的女人。
江焰拉过浸满冷气的啤酒杯,手掌握上杯身,雾气化成水,落在手里,干燥大手一下变得湿润。
两人沉默,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想法。
空气中一直有若隐若现的薄荷味,江焰发觉,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清凉的薄荷味道飘过鼻端。
在车内那样的狭小空间,味道更浓烈。
江焰无聊,转着酒杯,杯中冒着泡的黄色液体在打着旋。
沈慈背对他,抚摸马克杯的杯身,触及的烫让她及时缩回手。
她轻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台面。
这样的场面似乎略显尴尬。
和租客聊几句?
还是算了吧。
沈慈想了想,拎起马克杯耳朵,小心避开滚烫杯身,往洗手池倒掉一半的热水。
动作急切,不小心溅到几滴至手背,沈慈边搓着手,边踮着脚,去翻头顶的柜子。
她记得,上周她进货的时候,有存两箱水放柜子里来着。
柜子设置过高,这一直是她的失误。所以她踮脚只能摸到柜边,却无法打开。
其实可以打开,踩上凳子就行,但现在显然不太方便。
高脚凳被移开的声响,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慈听在耳里,感觉有什么平衡即将要被打破。
“需要帮忙吗?”江焰认为自己足够懂礼,在问过女士是否需要帮忙比直接上手要更好。
“谢谢。”沈慈退后两步,两人的距离再次被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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