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小时候玩抓迷藏的地方，方赫曦轻车熟路，一马当先走在凌贤前面开路。

    圆柱形的地道，幽暗宽敞，数条轨道向深处一直延伸。地道并非完全处于地下，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对外通风口，有浑浊的日光透进来。

    “看样子像是地下运输带。” 这些地下铁轨，凌贤猜测是为了将工厂的货物运到出口。

    运输带建在地下，就可以节省一大片地面空间。

    “啊？怎么积水了？”

    前面传来方赫曦的声音，他也应声停了脚。方赫曦正看着眼前的大片水域发懵“来的时候明明没有啊。”

    在他们前方，原本透光的通风口正源源不断地灌水进来，很显然排水系统已经失灵，低洼处很快成了一片沼泽。

    “可能支援队交火时把蓄水箱打穿了。”凌贤随手从剥落得满目疮痍的墙上挖出一小团土块，扔进水中判断深度“不深，能走。”

    “这水看上去跟放了八百年的福尔马林一样。”方赫曦皱起了眉头，他隐约闻到水体传来一些酸馊味。

    感觉还是泡了一窝死老鼠……！

    “哗啦”一声，凌贤已经纵身跳了下去。

    水深没过膝盖，水色浑浊加上昏暗的环境，根本无法看清脚下的状况，万一前方有个坑可就麻烦。

    “我背你？”所幸这样的深度不会对自己的行动造成多大影响。凌贤回过头，对方赫曦伸出手“水声可能会引起敌人注意，我们动作得快点。”

    “我又不是女孩子。”方赫曦撇撇嘴，躲开凌贤的手跳到水中。

    也许他对突然事件的处理比不上身经百战的凌贤，但他也不想成为负担。

    方赫曦比凌贤矮了一个头，污水轻易漫到他的大腿处。即使受过穿越沼泽的训练，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嫌弃一番。

    他抬起头，一脸倔强：“走吧。”

    “走我后面。”这次凌贤让本该带路的方赫曦走在后头，自己率先向前走去。

    “为什么？”看着眼前厚实的背影，一种被保护着的感觉油然而生，但他并不想受凌贤保护“该由我来带路！”

    ‘我想跟凌贤并肩而战，而不是被他保护着！’

    哪怕因为身高原因，自己在水中行走更吃力，他也依旧拼命往前赶。

    “水对我的阻力更小，我在前面走把水路分开，后面的人才能走得更快。”仿佛洞穿了恋人的心思，凌贤回头一笑，说道“速滑接力比赛用的也是这个方法。”

    ‘唔……这家伙，真像一台战斗机器！’方赫曦拧紧了眉头，却又无可奈何“啊啊啊让人不爽！”

    凌贤决定的事情总能让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只得默认这个提议。这让方赫曦想起训练学校里那台能自动解析当前状况并制定反击策略的战斗模拟电脑。

    而事实上，凌贤所做的决定确实极少失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他都能第一时间找到最优解。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凌贤那样……？’

    方赫曦一步一步踩进水里，水流的冲击带着一种刺骨的冰凉。跟在凌贤身后，阻力确实被卸去了不少，他们离出口越来越近。

    对凌贤的天赋才华，他当然感到自豪和羡慕。但是凌贤越是优秀，越是难以追赶，方赫曦越是感到惆怅，就仿佛他们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到了，还差一点。”凌贤如此说着。

    阳光已经近在眼前，映在水面上，将两人拉出长长的影子。

    “嗯。”凌贤的光芒过于耀眼，方赫曦不敢承认，自己在害怕的东西。

    两人顺着生锈的梯子爬上出口，从黑暗中出来，他有点不习惯，眼睛一下子糊了。

    好一会才缓了过来，眼前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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