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欢欢发现,最近长孙清若的状态非常不好,跟她说话的时候老走神,做事情也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最最明显的就是她眼睛下的两个黑眼圈,就算她故意擦了粉遮盖也掩饰不了。
卞欢欢算了下,似乎自从上次客栈回宫后,她就变成这样了,期间太后还单独召见过长孙清若一次。
卞欢欢问过她原因,但是长孙清若却显得非常局促,一张脸煞白煞白的,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卞欢欢不忍心为难她,于是就不再追问了。
这年头,谁还没个秘密啊。卞欢欢只能猜测也许是太后给她压力了?
“啪——”青花釉冰纹瓶碎了一地。
卞欢欢惊着回头,身后的长孙清若怔怔地看着脚下的碎瓷。
“清若……”
长孙清若如梦初醒,立马蹲下身去拾碎磁片。
“诶,小心手……”话音未落,鲜红色的血花从长孙清若的手上冒出来,滴落在地板上。
卞欢欢闭了嘴,周围一片安静。
长孙清若低头看手上的血珠,一动不动。
卞欢欢叹了口气,将长孙清若拉起身带到洗手架边,掬起一捧清水冲洗她带血的伤口。
自始至终长孙清若都没有说话,像个安静又听话的瓷娃娃。
清洗干净后,卞欢欢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几口气,撒上药粉,用纱布小心翼翼包裹起来。
“好了,你看,现在没事啦。”卞欢欢松了口气抬头对着长孙清若笑道。
长孙清若恍惚着回神,长睫下颤了两下掩盖眼底的水光,极轻地说了句,“抱歉。”
卞欢欢只当没看见,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回去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还得陪着那位爷去围场打猎呢。”
长孙清若点了点头,退后三步,行了一个告歉礼,转身推开殿门走出去。
今夜月色不明,风吹得悬挂的宫灯摇摆不定。卞欢欢看着长孙清若孤寂一身慢慢走向黑夜里,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远,走向不知名的地狱深处。
翌日上午,卞欢欢和长孙清若陪着宫礼来到围场。
经过一夜的休整,长孙清若的脸色倒是好了些,不仔细看是看不出了。
陆修远和之前看到的红衣小姑娘早就在围场等着了,看到宫礼过来连忙跪下行了个礼。
“怀安,现在不是朝堂,你我同门师兄弟,大可不必如此。今日只当是往日在师门中的切磋比试,随意就好。”
陆修远犹豫片刻,沉声道,“是。”
“清若——”正在神思中的长孙清若听到宫礼一声喊,略有些仓皇地从他身后走出来。
“还不见见师兄?”宫礼说道,“想当初我们可没少让师兄费心思。”
“陛下言重了。”陆修远笑道。
不知为何,明明这么多年来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长孙清若却有些退缩了,甚至差点绊了一跤。她不敢抬头看,语色匆匆做了个矮身礼,“大师兄。”
陆修远原本伸出的半只手收了回去,脸上的表情也怪异的很,像是强挤出一丝笑来,“阿若,这些年……你……义父义母可还康健?”
“尚可,师兄费心了。”
“你呢,是否安好?”
“尚可。”
“嗯……好,没事就好……”陆修远像是自言自语着,声音越说越小。
一旁的霍娜见半天没有点到自己,早就急得百爪挠心,眼瞅着时机立马不甘人后地往前一站,握着马鞭娇娇俏俏地作揖,声音清脆,“民女霍娜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自打宫礼一出现,霍娜的眼睛就不属于自己了。有的人吧,天生就像太阳,只要一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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