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案陷入了瓶颈,唯一的嫌犯卞欢欢被关入暗牢,接下来该怎么处置还是未知之数。
宫礼最大限度将太妃薨逝的消息压下,以免传入京中引起满朝文武的轰动。尤其是太妃的娘家远山侯,虽然老侯爷年事已高早已不在庙堂之上,但其门生众多,最为代表性的就是探花郎李显,现任翰林院编修。
一旦远山侯得知自己的女儿遇害,必定不肯善罢甘休。
最难对付的要算太后了,虽然说此事放手交与宫礼处理。但是一个在政坛上呼风唤雨多年的女人,即便想退居幕后也有个一二三四的过程。
有了太后的掣肘,宫礼行事很不方便。
“礼儿,已经过去两天了,案情还是毫无进展。依哀家看,不如就将那奴才推出去,也好给远山侯一个交代。死者为大,哀家以为应当速速回京,早日将晴菀的尸身入土。”
“母后,死者一旦入土,很多线索就会中断。请母后再多留几日,我已找到一名女仵作,想必会提供新的线索。”
“你说什么?你,你找女仵作做甚?”太后瞪大了双眼,“你莫不是想……”
宫礼点头,“打开尸体方能找出线索。”
“不可,万万不可!”太后又惊又怒,“皇帝,你怎么如此糊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轻易毁损。更何况晴菀身为太妃,身份尊贵,死后岂能容那些下作之人摆弄。”
“人死如灯灭,母后又何必在意这些外在之物。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让太妃得以安息。”
“那万一找不着呢?”太后反问道。
“除了多一条缝合的线疤,太妃的尸身并不会有损。”宫礼沉着应答。
“哀家还是不同意!”
“可惜儿子早已命人做了,现在只等结果。”
“你,你……好,好啊,皇帝现在大了,连哀家的话也置之不理。我倒要看看,你能得出个什么个东西。”太后拂袖,冷冷地坐在椅子上生气。
宫礼原不想管,他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可大概是血脉相连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原主的记忆作祟,总之他的心不自觉就服了软。
“娘——”他蹲下.身轻喊了一句。
这一声娘直直将太后的心喊化了。多少年了,自从他懂事起,他就一直唤她母后。虽然这两者意思相同,但总是隔着万千的身份和规矩,让人亲近不起来。
如今这久违的一声娘,勾起了太后最柔软的记忆。
太后转过目光,低头看了宫礼乖顺的脸,半晌,叹了口气,抚摸着他的头,“傻孩子,娘是怕你遭人诟病。”
“儿子知道,但儿子不怕。为人君王者岂能拘小节,守陈规?儿子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是有十足的准备。天下人谁都可以不信儿子,但儿子希望,这天下人里,没有娘。”
儿子都这么说了,她这个为娘的还能有什么话说呢。
“罢了,孩子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为娘的还有什么能帮上的你尽管说。”
宫礼想了想,说道,“不如您告诉我一些太妃生前的事,或许会有帮助。”
太后点点头,沧桑的眼透过殿门望向远处。彼时夕阳西下,落霞红艳艳照亮了半边天,像极了她十六岁那年看到的烟花。
那是顾千湫第一次遇见方晴菀。
那年的乞巧节特别热闹,大街上车水马龙,天才刚擦黑,河面上就漂起长长的花灯。
顾千湫溜出家门,脱去云裳珠佩,做寻常女儿家打扮。
路过一小摊,见摊上面具灵动可爱,心动之下,顾千湫买了一只凤凰面具戴在脸上。
烟火升天,墨黑的天空瞬间被姹紫嫣红照亮。桥头小儿拍手称欢,姑娘们提着花灯娉娉婷婷从桥上而过,敲锣打鼓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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