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最初是有一瞬间的慌神,但总归是见过数多大场面的人,很快掩饰好眼底流露出来的一抹情绪。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
在夺得掌门位之后孟先便已早早准备好了胡诌理由。
在座知道往事也就寥落两人,仗着自个有他们的死穴把柄,孟先有恃无恐。
“想必诸位也曾在凡世听过一二句昆仑派并非我所创而是师兄庄德创建吧。”
听到此话,台下众人面露几分赧然之意。
修仙者平日虽看上去如同谪仙,不近人间烟火,是一个高端职业,实然无聊乏味,每日除去练功之外,实在无其他娱乐可供消遣。
好容易有八卦可以解闷,即使是陈年旧事,也依旧兴致勃勃。
光是这“孟先和庄德”一事,在蜀山派众说纷纭,版本五花八门。
“实则真相并非如此,蜀山派是我师傅蓬澜仙人所创的。”
“仙人飞升之后,留给我们一个考验,最终是我快了一步庄德完成考验,可他背信弃义,重创了我,夺走蜀山派并改名为昆仑。”
“在下心底实在不甘,趁着庄德闭关修炼,昆仑派防守最为疏密之时,孤身一人将蜀山派从庄德手中杀了回来。”
“然而动静过大,惊动了闭关修炼的庄德,他临荒而逃,可逃前还给蜀山派设下无解诅咒。
至那一天起,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这十几年来,我每日每夜在寻找对策,可依旧无果。”
孟先表情很诚恳,说的声情并茂,底下甚至有几位多愁善感的小师妹垂头抹着眼泪。
郁连是其中一个,她眼眶微红,如同一只纯良无害的小白兔般,让人心生爱惜之情。
莫棠收回视线,孟先所说的话半真半假,若不是她前世见过太多虚与委蛇之人,恐怕也会信以为真。
“孟掌门可知庄德设下的诅咒为何物?”
孟先看向莫棠,道:“由怨气化作,形为黑雾,碰者腐蚀皮肉,遇上心智不坚定之人则可夺舍。”
“孟掌门所说是否是此物?”
所有特征一一对上。
莫棠提起手中的不起眼的黑雾,歪歪头,脸上没什么表情问道。
“正是此物,你是如何捕到的?”
孟先不可置信问道。
“并非捕捉,是驯服。”
莫棠扬起唇角,又很快耸下来,语气带着遗憾:
“可惜只驯服了一半,另外一半附身在白媚身上。”
孟先额角狠狠跳动,什么叫可惜!这万千世界之中,能让黑雾认同,驯服黑雾的人两手可数。
莫棠却在遗憾只驯服了一半!
眼下事情繁多,孟先只在心底下吐槽几句。
“白媚,为何会附在白媚身上?”
孟先重新打量莫棠,曾几何时,他还认为莫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空壳,现在却大为改观。
此人不能久留。
孟先心道。
莫棠才只是碧玉年华初过几年便有如此坚毅心智,若是再大些许,岂不得一统凡间,自称为帝。
“此事还得从昨日惊木堂讲起。”
莫棠似笑非笑地看着底下一众犹如披麻戴孝白衣弟子。
“弟子莫棠被人污蔑偷窃了珍宝玉佩,一人难敌众口,弟子莫棠只能立下誓约,在三日之内找到真凶,否则就与云归真人断绝师徒关系。”
话到此处,她顿了顿。
“迄今为此,弟子已找到真凶。”
“你想条约即刻作废?”
孟先也知莫棠是有多黏云归真人,这次竟以云归真人做为赌注,想必偷窃真凶并非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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