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四人同时一震，那叫灵凤的女孩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胡林慈爱地抚摸着灵凤乌黑的长发道：“乖徒儿，人生总要有些追求，何必如此看不开呢？冥冥中我总感觉到，此去祭奠师祖，你们必定还有机遇。”

    五人边行边谈，逐渐接近雪原，胡林忽然停住脚步，望空猛嗅，问四人道：“你们可曾嗅到一股清香？”其余四人愕然止步，一起摇头，胡林眼角淌下两行眼泪，喃喃地道：“小师姑，难道你终生不再回来了吗？”

    灵凤笑道：“师傅，我看您是糊涂了，您的师姑年龄最少也有□□十岁了，这么多年不见，想是早已……”顿了顿终于没有说下去。胡林的师妹在灵凤头上敲了一下，笑骂道：“没大没小的，不要胡说，三十年前小师姑和你年龄差不多，那会七老八十的。”

    当年玄冰城血战是长白派最骄傲的辉煌，新一代弟子无不耳熟能详，但大家关注的都是冷香神奇的武功和雪舞神剑，对冷香的年龄却从未关注，此刻三名弟子听师叔如此说，都是一怔，灵凤不相信的皱皱可爱的小瑶鼻道：“我不信，师祖奶奶十七八岁就能有那种功力？”

    胡林镇定下来，淡淡道：“不要吵了，或许是我的幻觉，我们还是赶快去祭奠师祖吧，今晚就在这里留宿，明日再回玄冰城。”几人进入雪原，披开高过人顶的茅草从，来到雪原中央，昔日雪花婆和冷香居住的地方已是一片荒草，当年雪花婆倒毙的地方隆起一个土包，土包上荒草随风摇曳，前面仅仅立着一块空白石碑，没有任何标记。

    灵凤和其他两名弟子心中暗自惊奇，想不到这坟墓如此荒凉简单。依照胡林的吩咐摆好简单的祭奠物品。胡林率门下弟子跪拜墓前，口中喃喃地道：“师祖，若非您老人家和小师姑，绝无今日之长白派，若无您老人家授剑，绝无今日之胡林，胡林是最后一次来看望您老人家了。唉，小师姑不知所踪，竟不肯再来此地，难道对当年的事情还不能谅解？”

    灵凤听着无聊，虽跪在雪地上，见荒草与白雪连天，一点也不好玩，刚出来那点新鲜与好奇早已无影无踪，只希望胡林的祷告快点结束，一双精灵般的眼睛忍不住偷偷四处张望。

    忽然，左方茅草上人影一闪，只见一名白衣女子盘膝端坐在茅草上，随风轻轻摆动，若非肩上五彩的剑穗随风飘舞，只怕自己还真难以发现。

    那女子感应到灵凤的目光，向着她微微一笑。灵凤只觉得这女子美极了，禁不住心中狂跳，原本准备喊出的话顿时卡在喉咙内。耳边忽然响起胡林的声音：“灵凤，你怎么了？”原来胡林等已经祭拜完毕，正站在她的身旁。

    灵凤忍不住指向茅草上：“那有人。”众人随着她的纤纤细指望去，只见茅草随风飘舞，哪有什么人？一名弟子笑道：“想不到我们小师妹胆子这么小，这里哪会有人，怕是见鬼了吧？”

    灵凤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头扎进师叔的怀中，哭道：“我真看到她了，她还对着我笑呢。”胡林浑身一震，喝道：“灵凤，你站好，把你刚才看到的详细说一遍。”灵凤本是武林世家子女，自幼深得家人宠爱，到长白派后，无论师长或是师兄弟都对她万分喜欢，从未有人用如此严厉的语调和她说话，此刻听得师傅如此喝问，是平生头一回，芳心吓了一跳，连忙站好，脸上兀自挂着晶莹的泪珠。

    胡林心中一颤，若非这灵凤神态有几分像冷香，他又如何会收这关门弟子，叹道：“不要害怕，我只是想确定小师姑是否来了。”灵凤委屈地把刚才看到的仔细叙述一遍。胡林一阵狂喜，扬声叫道：“小师姑，小师姑，你真的来了吗？”

    几名弟子骇然，师傅一向持重，此刻的神态从未见过。胡林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中，悲声喊道：“小师姑，侄儿知道您来了，求求您了，若见不到您，侄儿就在这里跪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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