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琳离开,其实不全是没有事情。
就在刚刚,阿喵传音给她,精灵王急召所有的上位精灵。
走在森林边缘,罗琳眸色微凛,抚着那柄伴了自己数十年的长弓。
王从来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召令。
所以……
又是魔族吗?
可恶。
她摸了摸弓箭上的那道狰狞的裂痕,粗糙的手感传来,连同之前那场近乎丧命的伤一样,都是拜魔族和龙族所赐。
对了。
那日夜晚,她在萧云国边境剿灭魔族巢穴,本来事情应像往日一样解决得干脆,谁料,龙族在她身后放了冷枪。
她握住了手中的木雕精灵鸟,危险得眯了眯眼睛,朝着精灵之森走去。
这件事情,必须要告诉王。
……
世上总是有不幸的事情,命运就像一张不可抗拒,不可逃离的大网,将所有的种族束缚其中。
人类会忧心明日的午饭,精灵会忧心森林的一切,魔物会忧心自己的领地……就是神明,或许也难逃这份烦忧。
二弟的话说得相当简单,却足够让人联想起伏,连修想过很多种可能。
唯独没有想到的这一种。
那张木塌上躺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妇女,面容沧桑憔悴,冷汗直往外冒。
少年拿着,在他的母亲身边,却还躺了一个不该躺在那里的孩童。
稚嫩圆润的小脸与他几分相似。
正是写信给他的二弟,此时正昏迷不醒地躺在那里。
“怎么样?”
牧师摇了摇头,叹道:“还是不行,我灵力浅薄,不可解。”
连修的神情一瞬间黯然了些。
还好,他让其他的弟弟妹妹都先出去了。
屋外小孩嬉戏打闹,与屋内的愁云惨淡形成鲜明对比。
“牧师……”连修表情苍白,唇色就和木塌上的两人一样跟纸一般的白,“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他离开家的时候,父亲还在,母亲和弟弟,都还很好。
为什么一个月不到……
“他们不是得了病。”牧师摇了摇头,叹道,“是一种诅咒。”
“诅咒?”
牧师叹了口气,看向连修的眼中满是怜悯:“正是。”
不知道,这孩子家中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竟然有人会下得了这样的很手。
他接下来的话,像是一击重锤,狠狠砸在了少年的心上,震得他差点没喘过气来。
“我虽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事情,但这种诅咒颇为霸道,且是对血缘生效的。过不了多久,怕是那些孩子也……唉。”
牧师不忍心说下去了,收拾了东西,转身便要走。
留下连修一人,对着苍白一片的墙壁发愣。
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叹气?
——到底,怎么了?
瞳孔紧缩成孔,连修一把拉住了要离开的牧师,向来懦弱的眼神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该怎么办。”
屋外传来小孩尖叫的声音,打破了刚刚一时的宁静。
“大哥!三哥他也——”
牧师不忍去看,垂下眼帘,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的姿势,“愿神君保佑你,我的孩子啊。”
……
没有办法。
诅咒之术,是世界上最难解的东西。
和母亲与二弟一样,毫无征兆地,连修的第二个弟弟也突然地昏迷不醒。
这次,连修再也哄不好弟弟妹妹的哭泣声,死亡的可怕迷雾化成阴云笼罩在这处茅草小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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