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主动从鸣鸾怀抱里起来,微微侧首,面部线条优雅美好。
鸣鸾从他的眼睛里读出其中含义:
这个大外甥的茬儿,还能不能翻篇了——
可她却装作没看懂,又拉住龙渊双手,嘟嘟嘴巴,说:
‘讲吧。’
两人对视,片刻,龙渊终是败阵。只见他乖乖盘腿坐正,跟鸣鸾面对面,脚尖抵着。
这是两人常了的习惯。
往日在昆仑学习,鸣鸾代师教授,手段所用常是另辟蹊径的诡谲。可是没少让龙渊叫苦。
而为了在苦中多些休息时间,龙渊就会给鸣鸾讲笑话。说实话,他的笑话很多都并不好笑,可是鸣鸾却还是表现的很爱听。每次两人就是这样盘膝抵足的姿态。
可龙渊并不知道,鸣鸾喜欢的不是他的笑话,而是他讲述时的模样。
字里行间,斟酌词句,认认真真,将所有专注都倾覆于眼前唯一聆听者。即便鸣鸾一次次的说不好笑,再说一个。他也不会厌烦,仍是耐心的从腹中逐一挣扎出些段子来,继续讲述。
大姐说过,她小时候,仙法武功都是阿娘亲授。她背错口诀,走乱招式,阿娘也不会生气,反而耐心的帮她纠正,从不说烦。
二姐尽管脾气不好,可一手篆字写的极工整。那还是美人老爹手把手教导的功劳。父女俩常常一练就是半天,即便二姐急的打翻墨池,撕掉宣纸,美人老爹也不曾抱怨,始终尊尊教导,这才有了二姐一手好字。
耐心,是的,就是龙渊讲笑话时,那份耐心打动了鸣鸾。
那样安静无争,不疾不徐的耐心,让人觉得温暖。
‘从前有个财主,他有两个儿子…’龙渊开始了讲述。
‘老大叫发福,老二叫发财。一天有人跟他说,嗨,你给二起错名字啦。应该老大叫发财,老二叫发福啊。财主问,为什么啊。那人回,先发财了人才会发福啊,不是吗。’
‘不好听,再讲一个。 ’
‘有个女子,相公外面看上个女人,打算娶回家做妾。那女子知道了,就先给儿子换了家城中最贵的私塾,报名缴费。然后又给自己和儿子置办了三套四季的衣裳。再接着买了五个金镯子,三个金钗和两个金戒子。然后又找人来,把家中房屋,从顶到地,都修葺一番。这趟折腾花费银子许多,以至于他相公原本打算纳妾的银子都不够了。于是,那相公只好作罢。然后那女人冷冷的说,哼,跟我比花钱 —— ’
鸣鸾发出浅笑,可她还是说:
‘不好笑,再讲个。’
龙渊面容和煦,只稍微想了一下,便立刻就又有了,道:
‘从前有个使者……’
……
待到两人总算从殿中出去时,外面山间已是云雨盖住了远处半个山头,湿风催动无穷草木。
‘二位总算出来了,呵呵,仙子美人可还好,怎的跑这么远的。’
鸣鸾看着对上自己,就开始咧嘴开怀的苍鹘,也是不由轻笑。
哪知她这一笑,反惹得苍鹘顿生受宠若惊之感,眼睛都展了许多。
‘没想到,这白日里见着,仙子美人竟是比昨夜还…还要好看。’
苍鹘面红耳赤的赞美着,因为的确很少这样当面夸赞女孩,所以,他那肺腑之言的末尾几个字,不由因为害羞而声量减弱。
但对比青年的羞惭模样,鸣鸾这位被告白的反而大方很多。
她揉揉自己脸蛋,笑的一点都不矜持,显见一副早被人夸习惯的模样。
忽地,侧首看下旁边还在皱眉的龙渊,鸣鸾忽地想起什么,对苍鹘道:
‘昨夜,好像听你说起,你们俩是亲戚。’
苍鹘听得此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