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四个人有三个头上都顶着个“病”字,牌局到了快三更十分才依依不舍地散了。
最后算了算筹码,竟然是郭良人赢了最多,其次才是甄才人,梁妘不输不赢,王良人输了最多。
王良人笑着打了个呵欠,道:“罢了罢了,今日我便做一回散财童子,改日一定要赢回来的。”
郭良人看了一眼手边的筹码,仿佛想要说什么,听着王良人说了这么一句,便笑了笑,道:“明日我做东,请大家吃东西如何?”
“这倒是麻烦,咱们紫兰殿也没有个小厨房。”甄才人笑道,“想要点菜还要去御膳房,麻烦得紧,倒是不用这么麻烦。”
听着这话,梁妘留意看了一眼郭良人,见她面上淡淡,倒是也辨不出喜怒来。
王良人又打了个呵欠,拉着梁妘站了起来,道:“今天我是困极了,有什么事情便明儿再说吧!”
梁妘飞快地扫了一眼甄才人,见她面上仍然是盈盈带笑的,便也站起来告辞,接着便与王良人一起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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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
烛火的灯光照着身前着丁点的明亮,前面没有灯笼,便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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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妘回到了自己屋子里面,自然是先洗漱了一番,然后才回到床榻上歇了。
俏玉在榻边打着扇子。
“郭良人方才尴尬得很。”梁妘轻轻笑了一声,“才人不高兴了。”
俏玉道:“王良人喂着郭良人赢的,良人又不是没看出来。”
“哪里有喂了就吃的道理?”梁妘睁着眼睛没有睡意,她看着床帐上的花纹,又扫了一眼榻边的俏玉,“明日把珍珠粉找出来,我觉得晒了这么几日,脸和手都黑了。”
俏玉愣了一瞬,是没想到梁妘忽然话锋一转就到了这里,但她还是先应了下来,又道:“听说宫里面也有些美白的方子,奴婢明日替良人去寻几个来。”
“是得备几个。”梁妘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有些话她不打算和人说,也不能与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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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短暂凉爽之后,迎来了更明媚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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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玉出去提了早膳回来,便带来了一个让人惊愕的消息:芳兰殿的秦良人侍寝的时候冲撞了圣上被赐死了。
“这怎么可能?”梁妘简直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冲撞?”
俏玉悄悄看了一眼外面,声音压得很低:“据说是侍寝的时候哭起来了,圣上见了不喜。”
梁妘顿时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她静默了许久,看着面前的早膳也没了胃口。
俏玉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却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你出去看看。”梁妘的确没心情再吃什么了,只这样吩咐了俏玉。
俏玉便起身出去,没一会儿就重新进来了:“是皇后娘娘那边派了女官过来,请大家这会儿都往万寿殿去。”一边说着,她便上前来帮着梁妘换上出门的衣裳,“才人已经收拾好了,王良人和郭良人都还在准备着,良人赶快些吧!”
梁妘叹了一声,心中只觉得疲累得很,任由俏玉帮着自己把衣裳换了,然后便出门,跟随甄才人还有王良人郭良人一起出了紫兰殿,往万寿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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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路过去,两边有内侍随从,还有好几个看起来眼生的女官,于是便没有人敢说话,哪怕是向来活泼的王良人,也是一路上沉默着。
到了万寿殿中,只见正殿中整整齐齐地摆着一行行的几案和小榻,仿佛是外面书塾里面的样子了。而正殿中站了许许多多面容姣好的宫装丽人,梁妘看起来面熟的有那么几个,应当是和她一道进宫的那些被封了采女御女的,另外还有许多良人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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