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货年逾百岁,身为修真者,虽相貌不变,但更滑头了,好在月韶千专克这两面三刀的虚伪玩意,也只有云随暮能降住动辄暴走、正常人都怕的月韶千。
哪怕换了时代,重活一遭,这俩货还是老样子。
道千藏目光凉凉的,坐在先知家的松软沙发上叉着瓢似的细长双腿,瞅着装可怜的小老头,那眼神就像长辈看见了自家的不肖子孙,下一秒就得掏家法了。
郎漠原有些不敢再靠近。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出那一句话。
你还记得我么?
说来也奇怪,郎漠原认识到自己就是史载中的云随暮时没有太多的惊讶,那些记忆只像看了一场电影,除了恍然大悟“哦原来我就是他”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毕竟自己的现在已经定型了,三观和性格没那么容易改变,哪怕那些经历再怎么真实也只是过去,终究要向前看。
郎漠原前前后后加起来活了一千多年,在世上见了不少生死离别和爱恨纠缠,看得很开,并不死心眼,纠结那些有的没的纯属吃饱了撑,快活最重要,做什么非得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是谁。
所以他懒得对琅环阁里那些对他不敬的妖怪们上纲上线,装个二哈,每天疯疯癫癫呆呆傻傻的,多自在。
道千藏大概也是一样的想法。
要不是她突然石破天惊的一句“三百岁”,连郎漠原都没意识到她已经找回了自己的身份。
他眼中的道千藏和记忆中的月韶千重合在了一起,本来就看她顺眼,现在更顺眼了。
刚刚消气没多久的卷毛还有相当不少的一部分在炸着,像金毛狮王,又凶又萌。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她脸色阴沉,先知后知后觉地撒丫子开溜去拿琅环天书了,只剩下郎漠原和道千藏两个人在空旷的正厅里。
郎漠原有点紧张,手指情不自禁地微微蜷了起来。
突然知道了喜欢的女孩子是自己的夫人,任谁都得懵逼震惊一下的。
道千藏瞥了他一眼,凉凉地开口:“离那么远,怕我吃了你?”
郎漠原嘴角抽了抽:“孤会想尽方法帮你找到解决赤心天罗的方法。”
他实在是不敢说那玩意儿虽然是自己做出来的,但解药怎么搞完全忘了。
记忆只恢复了一小部分,最多是根据此和目前已掌握的信息推断出了自己就是云随暮的事实,实际上……有用的都没想起来。
道千藏赏了他一记死鱼眼。
“乱世期,尚陵君和薛隐分别控制道宗和琅环阁与妖族纠缠,他们见了你那么多次,怎么会认不出来。”她淡漠地问,显然已经意识到了郎漠原也恢复了记忆的事,只不过并没有直说。
郎漠原身形一顿,语气没什么起伏,说:“你是第一个见到孤真面目的人。”
过往也好,如今也罢,无论什么时候,第一个接触到真正的他的人,只有道千藏。
道千藏不着痕迹地一愣,扭过了头,不让郎漠原看见她的表情。
先知迅疾如风地把琅环天书的中册送到了道千藏的手里,后者拿了就走,一点情面都不留。
郎漠原并没有跟着她回琅环医院,而是捏了个传送法阵去了摩洛宫。
漠北雪原上一如既往的寂静无声,摩洛宫附近虽然有不少雪狼妖盘桓,但见了他无一不是毕恭毕敬的,屏气凝神,唯恐闹出的动静大一点惹他生气。
都知道他喜怒无常,而且讨厌嘈杂。
秉烛从琅环医院里搬出来了,回到摩洛宫继续当他的头目,不苟言笑的模样和当初在琅环的后院跟土狗抢飞盘的沙雕气质截然不同。
“王上,道宗……”秉烛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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