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千藏不急不缓,解答两只淘气三千问的妖怪:“那司机是道长青。”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一猫一狗给震得懵逼了。
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去浴室洗完澡就回屋睡大觉,完全没有和郎漠原谈条件、把属于她的东西拿回来的架势。
反正这傻狗迟早得给她。
没什么好慌。
郎漠原焦躁得跟大姨夫造访一样,秉烛看不下去了,好心地递给他一碗红糖水:“王上,补补身子吧?”
郎漠原打量了一眼送到自己面前的、制作者是暹罗的红糖水,一脸冷漠:“你要弑君篡位?”
看着乌红一片,甚至有点发黑,鬼知道里面有没有放什么可以致命的化学药剂。
暹罗咬牙切齿。
喵的,这比侮辱猫格还过分。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第二天道千藏睡醒之后,郎漠原堵在她的房门口,跟守幽云十六州似的严阵以待,小巧玲珑的卷毛团子一开门就对上一张桀骜不屈的哈士奇脸。
她眼圈微微发青,手里拿着新买没多久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某个论坛的帖子的界面——
“和想娶的女孩子表白后被冷处理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失眠时刷到了导致自己夜不成寐的“罪魁祸首”的帖子,本来就九曲十八弯的心思更是拧在了一处,道千藏一瞬间都不知道放任鹦哥教郎漠原玩手机是好还是坏。
道千藏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一晚没睡着,把头闷在被子里左滚右滚,又是开心地把席梦思当蹦蹦床,又是愁云惨淡地唉声叹气。
天知道她有多想干脆利落地说一句“喜欢”,总是这样吊着人未免有些过分了,可是……
道千藏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拆迁办主任,问:“有事么?”
“孤看沙发腿不爽,能啃么?”郎漠原说。
道千藏:“……”
“孤看玻璃门不爽,能拆么?”
“看不惯就要伤害?”道千藏嘴角抽了抽。
郎漠原高昂狗头,兴致盎然:“对,没错!”
道千藏沉默了一会,笑了笑:“手术刀说它看你的小兄弟不爽,能割么?”
郎漠原狗躯一颤,狗爪立即捂紧了下.半身:“……”
“琅环阁说它看你不爽,能赶么?”
郎漠原干咳一声,义正辞严地拿狗爪锤了一下地,说:“你该出门了,倘若孤没记错,今日辰时你与人约了见面,切记不可迟到。”
道千藏冷笑。
刺儿头怎么了,收拾起来轻轻松松。
郎漠原以为她会头也不回地离开,没想到道千藏在推门前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回头看他。
“二哈,我问你一个问题。”
郎漠原一愣,眯了眯眼:“讲。”
“如果你爱一个人,在生命的终点逼近、最终不得不到来时,你会希望谁先走?”
郎漠原不明白她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有些发懵地打量着她的侧脸。
道千藏突然笑了,笑容是早有预料的释然,她似乎并不打算听郎漠原表明什么,而是单纯要说出自己的答案给他听,让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
“我会希望先离开的那人是他。”
郎漠原眨了眨眼。
她收回了正在推门的手,垂下了漂亮的眼。
郎漠原的视力极佳,能看到她长如蝶翼的眼睫微微颤抖,嘴唇轻轻抿起,勾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些苦涩。
“或许很多人都会认为这样的选择是自私。恋人先死,自己独活,那样未来还有大好的可能。”道千藏长舒了一口气,说:“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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