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和爹爹究竟是如何在一起的?”
几十年后,见月韶千眼神发飘回忆起旧事时,薛隐大大的眼珠里充满着十足的疑惑。
十三四岁的年纪,最是对这些事感到好奇,她便扯着月韶千的衣袖,面无表情地晃了晃。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爱跟着云随暮瞎学,学他在旁人身前的面瘫,偏生她还是真正经,从小到大都是不苟言笑的性子,撒起娇来也照旧。
月韶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靠在贵妃椅上,接过薛隐给她剥的花生和瓜子,一股脑倒进了嘴里。
这货满口留香地砸吧砸吧味儿,随口道:“那厮不怀好意地追了我好几年,然后……我便打了他个半死不活,再然后成了亲,他继续被我打得半死不活。”
薛隐:“……阿娘,爹爹好惨。”
月韶千笑嘻嘻地双手揉了揉她的小胖脸。
修真者的容貌老得极慢,她一笑,恍然仍是昔日清丽绰约的少女。
“快将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云随暮的声音自厨房中传出,尚陵君露了一颗脑袋出来,笑吟吟地道:“年夜饭都做好了,懒虫,就知道等着吃。”
人间灯火繁华,琅环阁虽偏居一隅,却也能清晰地捕捉到不远处火树银花不夜之天的盛景,颇为欢快自得。
薛隐在竹阁的边上坐着打量自己水中的倒影,少女并不漂亮,尚陵君俊秀的面容兀的出现在水面上,她微微一怔,看到水面上的男人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
“师妹,”尚陵君将骨节分明的五指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上,轻声笑道:“你可真幸福。”
薛隐一脸迷茫,疑惑道:“……哥?”
他凉薄地笑了两声,“韶……师母将琅环天书的中册给你了?”
“嗯,阿娘费了许多功夫才写出来的。”薛隐点了点头。
“是啊,那么珍贵的东西,她一声不吭地便给你了。”尚陵君拢在袖中的手指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若不是我无意中看到,还被蒙在鼓里。”
好东西都是薛隐的,他什么都没有,云随暮也好、月韶千也罢,不过是看他可怜,才留他在身边当个奴才。
郎漠原猛地睁开了湛蓝的双眼。
暹罗蹭了蹭他的狗头:“主任,你可是算醒了!”
作为一只纯血种的妖,除了和道千藏在一起,郎漠原一点也不喜欢变成人的模样,经常是桀骜不屈着一张二哈脸,肆意嚣张地搞破坏,家具都被他毁得不成型,然后被道千藏揪着后颈皮暴打。
拆迁办主任,是众妖一致同意送给他的外号。
暹罗绵远悠长地喵了一声,笑吟吟地说:“我都从聚灵室出来了,整一个月啦,你可真能睡。”
郎漠原:“道阁主何在?”
暹罗疑惑地偏了偏头:“现在九月份,已经开学了,小千刚走没多一会,你找她有事啊?”
郎漠原垂了眼睑,可惜他现在是条在西伯利亚拉雪橇的纯种傻狗——哈士奇,没有人身时俊美的气度,这副模样并不帅,反而是个憨批,“没什么。”
那天,琅环天书的上册被道千藏收录了起来之后,她拿着东西闭关,把自己锁在屋里,将密文一句句地翻译成现代汉语,据暹罗说耗时一个月才完成。
郎漠原没人陪,没妖搭理,众妖自己忙活自己的事,连秉烛都被医院里的中华田园犬带得越来越狗了,成天在后院叼飞盘、刨土坑,乐呵得像个憨批一样。
他还有脸嫌弃那些被驯化给人类当看门狗的狼妖。
独自一只狗时,他一直心神不宁,做事恍恍惚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下了,还做了好多梦。
一觉醒来,梦里的事全都忘光,只剩下恋恋不舍的情绪仍然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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