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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惊却不害怕,这阵法虽诡谲可怖,但对她没有伤害的架势,甚至能从周遭散发出的灵力气场感受得到……温柔。
“万幸……”月韶千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发现此阵有一处漏洞——眼下的这一瞬间身前是空的!
突如其来的数十道机关一齐向她袭来,一道身影猛不防地挡在了月韶千身前,替她拦下了所有的伤害。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紧闭的双眼时,正对上一双不悦的怒目。
云随暮一看到这货拼死也要护在怀里的濡絮草,小姑娘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泥娃娃昂头看他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
“不过是濡絮草,想要为何不来找我拿?嫌自己活得久了,来禁地送死,你这蛮女是不长脑子么?可有曾想过我多担心!”
月韶千下意识地想和他对着吵,看谁怕谁,再不然把所有的事都抖个干净,省得他再为一个不值得的坏女人操心,但不知怎么回事脱口而出一句——
“你敢凶我。”
云随暮:“……”
“你还吼我。”
哀怨十足,甚至还有点……撒娇嗔怪的意思。
月韶千被自己意想不到的语气给磕碜得抖了抖。
不过是一段时日没见,至于作成这样么,以前也没觉得自己多能恶心人。是不是,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喜欢他的多?
方才替月韶千抵挡机关用的是肉身,云随暮又不是铜皮铁骨,眼下背后剧痛无比,虽然看不到,但料想是皮开肉绽、可见白骨了。
他却不愿让月韶千担心,便强忍着所有的痛感,不安又略有尴尬地轻声唤她:“千千……”
足足憋了许久才挤出剩下三个字。
“我错了。”
身下的地缚万杀阵是他最得意的阵法,缺陷可在日后慢慢补,最令他喜爱的不是此阵的杀伤力,而是……
一朵娇嫩的花儿在月韶千身旁的藤蔓上骤然绽放,似乎还沾着清澈的露水,在她面前摇头晃脑,仿佛在逗她开心。
他有些慌乱地看着月韶千的一双杏眼瞬间红得赛兔妖,她沉默了许久,才道:“每次和我见面,你都会落一身伤,我果然个瘟神。”
“日后还是别见为好,”她苦笑,“以免天妒英才,那么早便让你下去和阎王喝茶,我心里过意不去。”
说话时,月韶千的眼睛一直不敢看他,而是四处乱瞄,终是架不住云随暮一直保持着死一样的沉默,道:“先离开此处,我帮你治好伤了再说。”
琅环阁初址建在泗水环岛上,水中的芦苇与岸边的杨柳随着清风而微微舞动,岛上的湖中阁楼远看是亭,近看方知是琅环阁。
一排排竹子横在水面上,直通竹阁,脚踩在上面自有一般清凉之感,竹子特有的清新香气也令人心旷神怡。
云随暮似乎比一般人要怕热得多,居住之处皆求凉爽,月韶千猜着他是体质特殊。
可再怎么特殊,在滴水成冰的寒冬只着单衣,甚至兴高采烈地要人把自己埋在雪里,怎么看怎么反人类。
竹阁内。
“脱衣服。”月韶千对坐在榻上的云随暮直截了当道,后者面容一僵,不可置信:“你不回避?”
她难道便一点都没意识到,一个姑娘家,孤身在男人的房里看人脱衣服意味着什么?!云随暮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那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她不可能不知道!
“你的伤在背后,我若回避,伤药你自己能涂得好,我便叫你大爷。”月韶千冷笑一声,“再者,又不是脱裤子,我都不尴尬,你别扭个屁。”
云随暮嘴角一抽。
他捏了腰带的末端,慢吞吞地向外拉扯,外袍、里衣被脱下,露出一.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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