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走。”
小梅眼神一亮,抬头道:“我……我不想再被欺负了,你们是仙人吧,我可不可以……留在你们身边?我可以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吃得不多,甚至可以更少一点!求求你们了……”
云随暮不动声色,眸中充满了思索。
月韶千亦然。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她道:“左右如今溯兮的调查已然有了些许头绪,他正巧帮咱们打个下手,你不是也愁琅环阁后继无人么?”
云随暮点头,道:“言之有理。”
这孩子没什么天赋,也没什么灵力,更算不上太聪明,就是有一股韧劲,好似什么都打不垮他一样,命硬得过分,怕是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让他死。
正如月韶千,她最初也不是什么天生英才,后来凭着自己的毅力才有了许多成就。
云随暮并不在乎小梅的天分,只觉得受过苦难的孩子会更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忠诚且上进就足够,便收其为徒,以初遇时所在的地名为他取了新的称呼——
尚陵君。
“结果,后来和道宗的主战派勾结成奸,亲手送自己的师父师母去死的人就是他。”
道千藏冷笑一声,语气不善地说:“如果不出这个意外,琅环阁第二任阁主应该是尚陵君才对,结果换成了云月后来收养的弃婴薛隐。”
“不过这是野史,是从当年的客栈老板嘴里流传下来的故事,真实度有待考证。”
梅馨听她提起自己的老祖宗,倒是没什么反应,先知则一听“薛隐”这俩字,整个人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自豪感,家族观念太强。
尚陵君的梅氏一族和薛隐的薛氏一族究竟是亲人还是敌人,估计连当事人都说不清。
郎漠原回来的时候,道千藏正对梅馨说:“别担心了,我和上灵路的流浪猫狗都打过招呼,它们帮忙盯梢,一旦叔叔阿姨有危险,会立即来通知我。”
梅馨感激涕零,想冲上去给她来个熊抱,却被嫌弃到极致的道千藏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推开了脸,“女女也授受不亲。”
道千藏把从白鬼那里修复好的“若有人兮”展开,众妖屏气凝神,先知看到脸的那一瞬间还是失望地说:“怎么脸还是乌漆嘛黑的?根本看不出长相啊。”
“这可是一千多年前的古董,还有满图的血,能修复成这样就不错了,知足吧。”道千藏把画摊平放在桌面上,摸着下巴思考:“融血于图,可是融谁的血……”
郎漠原一声不吭地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心,所有人还没来得及懵逼,就见他自顾自地走上前,任由暗红浓稠的血液滴落在画纸上,“不试又如何知道?”
“白鬼开工一次要七万七,我一个月没买手办买皮肤逛淘宝,一个月没吃火锅烤肉小零食,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攒够钱,让它修复好的古董,刚拿回来就……”
道千藏看起来似乎是崩溃了,头上的乌云即将降下暴雨,脸色臭得要命,看着郎漠原的眼神就像上解剖实训时盯着小白兔一样——
已经计算好了哪里该做五花肉、哪里该打肉丸子、哪里可以炖了熬汤大补。
她牙关紧咬,恶狠狠地冲上去要把这不知悔改的死面瘫大卸八块:“狗东西居然给老子乱试!我杀了你!”
郎漠原狗脸懵逼:“?”
这卷毛女人又发什么疯?
梅馨及时从身后死死地抱住她的腰,拼命呐喊:“小千冷静!你看画上有动静了!”
道千藏猛地愣住,众妖不约而同地往画看去。
最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随着血液的逐渐渗透,画面上浮现出一行鎏金色的小字——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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