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漠原一脸严肃。
道千藏:“我说,你听懂了没?”
坚定而果断地摇头。
他觉得道千藏的语言表达能力有着相当严重的问题,说了一大堆,没几句人话,时间线和逻辑线都是乱的。
道千藏认定他理解能力方面有疾病,除了互怼时能准确地get到能把人气炸的点之外其他什么都不懂。
道千藏:“……那你为什么这个表情?”
郎漠原镇定自若地解释:“戒严。”
道千藏:“?”
狗子不说人话怎么办?多半是给惯的,打一顿就好了。
可道千藏刚撸了袖子打算给他来一场由身到心的教育,突然感到了周围气氛的不对劲,等到她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一支灵气幻化而成的羽箭直直地穿透了墙壁,朝她袭来!
好在郎漠原早有防备,一把揽住她的腰,左手环过她的后颈,手硬生生地攥住了即将扎到道千藏左肩的羽箭。
附着了火绒破的羽箭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起了作用,皮肉烧焦的味道顷刻在空气中弥漫开。
郎漠原面无表情地凝气,羽箭被冻成了加长版“老冰棍”,一眨眼就碎成了冰晶散落在地上。
折射出的光芒映照在他的瞳孔深处,仿佛一些奇特的记忆碎片。
“这机关,是你做了用来对付我的?”他虽攥住了羽箭,但箭尖的位置还是有小部分扎进了他的肩膀内,“控制不好便别乱用,若是伤到自己,得不偿失。”
记忆深处的少女以同样的姿势被他抱在胸前,不可置信地喃喃着,看向他的眼神中尽是复杂的情绪,“你……不杀我?”
她又低头一看,自己被整个圈在男人的怀里——从来没有任何雄性的妖怪或人类敢对她如此不客气!
岂有此理!
他尚未来得及回答“我杀你做什么”,脸便挨了一记实心拳,牙险些被打松了。待回神之际,怀中的少女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嘶——这蛮女……”
“大师兄!大师兄你没事吧?那死丫头实在狡猾,我们都被她骗了!”蜂蛹而至的小弟子们纷纷抱怨不休,见他左肩受了伤,连忙簇拥着他离开了妖域。
道宗宗门内,每晚亥时与每早卯时是巡逻弟子换班的当口,也是防御最为薄弱、最易潜入的时候。
他正撕了布条打算随手包扎一下并不算严重的伤口,一声异响自窗户处传来,他上前一看——
朦胧月色笼罩之下,一朵沾着雨露的小花正插在了他书案上摆着的玉瓶中,随风微微摇曳,一旁放了包分量相当足的药,怕是够他用到死了。
随之附上的羊皮卷上歪七扭八地写着一行丑得不堪入目的符号,一看便是没念过书的人才能创造出的狗爬字——
“对不起,送你花花和治伤的药。——月”
月?
他微微抬首,作势仰视天际的一轮明月,实则早便注意到窗下蹲着一只小小的蘑菇,那货正屏气凝神装背景,生怕他察觉到自己的气息。
他摇了摇头,唇角罕见地勾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待他一转身,“蘑菇”便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漂亮的杏眼,扒着窗沿偷偷看他受的伤重不重。
不过半柱香的时辰,“蘑菇”便哆嗦了好几下。
一件干净的外袍劈头盖脸地被丢了过来,猛地遮住了她全部的视线。
“蘑菇”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了一跳,手胡乱地摸来摸去,好不容易把外袍给拽了下来,不由得一愣。
她至少要在此处熬到卯时才能趁势溜出去,夜深露重,他是怕自己着凉?
原来他早便发现自己了,故意憋着不说,看她出丑,少女咬牙切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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