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女儿仍面对着小山一样的彩礼兀自出神,张婆默默走了过去道:“娘知道你伤心,顾怜出了这样的事,娘也很难过。”
听到这个名字,女子藏在喜服袖下的手微微抖了抖。
“你从彩礼里面分出来的那些给怜儿治病的钱,娘一分都没动。”
红衣女子听了这句兀地瞪大了双眼,下意识想转身,却又堪堪克制住,握紧的玉手骨节都发白。
“梁家的人日日来催,催着要收回彩礼。娘知道你心里一直牵着怜儿,可若不是梁家来聘,连怜儿的药钱都凑不齐啊!”
红衣女子瞪着双眼一眨不眨,一滴清泪夺眶而出。
这都是借口,都是借口,红衣女子咬着牙想。
天刚蒙蒙亮,步成言便被一阵粗暴的拍门声惊扰了美梦。
步成言一个激灵翻身坐起,迅速抓起外衫披在身上,乍起无力,步成言一下床,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拍门声骤停,步成言睡眼朦胧地砸了咂嘴,一屁股歪回床上。正欲再眯一会儿,忽而想起此前遭遇的种种,顿觉此时贪睡实属不该,默默倒数十个数,步成言逼着自己清醒了过来。
草草更衣洗漱,步成言一开门,险些与一个白色身影撞个满怀。
“山月?”步成言满脸问号。
燕山月一脸不知从何说起,两人正大眼瞪小眼,那方正拍着鹿汀房门的店小二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仙长,出事了!”
那店小二吓得面色发白,上牙碰下牙,磕磕巴巴地说了一通,步成言半个字都没听懂,忍不住拍了拍店小二的肩:“张婆家是吧,我去看看。”
三人飞速赶到张婆家,不宽的小巷子已然被看热闹的人堵了个水泄不通。
不是吧,步成言无奈扶额,大清早的多睡会儿不好吗?
“师姐,我们飞过去吧。”燕山月抽出佩剑,鹿汀下意识用袖摆挡了面容,待她放下手时,步燕二人已然没了踪影。
鹿汀极没气质地撇了撇嘴,呵,臭搞双修的。
步燕二人空降在张婆的院落里,待看清眼下光景,步成言直接愣在当场。红衣女子跪在院中,正默默承受着张婆的拳打脚踢,金钗凤冠散落一地,女子额间溢血,鲜红一路蜿蜒到下颔。
“老人家!”步成言大喊一声,“快停手,有话好好说!”
“我有什么话好跟鬼说的!”张婆厉声尖叫,下首的红衣女子毫不反抗,甚至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步燕二人对视一眼,迅速行动。步成言一把抱住张婆,燕山月则持剑护在红衣女子身前。
张婆跌坐在地,步成言弯下腰扶着她的肩,只听她哭嚎着道:“我可怜的锦儿!”
步燕二人俱是一愣,齐齐向红衣女子看去。
“我的确不是锦儿。”红衣女子缓缓开口,白皙的皮肤上血痕纵横,看得步成言心头一惊。
“都是你害死了我的锦儿!”张婆挣扎着想站起来接着施暴,却被步成言按得动弹不得。
步成言听得云里雾里,却见燕山月向她身后挑了挑下巴。
步成言狐疑回头,只见另一个锦儿正歪歪坐在堂内的木椅上,面色惨白,额间有一个血洞,周遭血液早已凝固发黑。
步成言回过头再看到燕山月身后的红衣女子时,头皮一阵发麻,在山洞里遭遇另一个燕山月的恐怖回忆如山洪野火,骤然袭来。
放过我吧,步成言无声哀嚎。
燕山月也受了惊吓,但他显然比师姐冷静得多,他缓缓上前,蹲下来与张婆平视:“老人家,您能给我们讲一讲眼下发生的事吗?不然我们纵是想帮您,也苦于无路无门。”
温润少年的安抚总格外有效,张婆渐渐冷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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