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说不出名的奇花异草,骄阳似火,将这些名贵花草都晒得焉了,全部无精打采地垂着头。偶有三两结伴的藏剑弟子经过,广袖生风,步履飞快,想来也不愿在暴烈骄阳下多做停留。
君风院离此不远,边上就是波光粼粼的西湖,从那大开的雕花小窗往外看,大丛大丛的荷花花开正盛,荷白叶绿,亭亭净植,正止不住摇曳。
此刻无风,荷花却动得厉害,三五轻舟缓游其间,舟头乱七八糟地堆满了饱满莲蓬,孩童们得欢声笑语传了进来,打破了平静的午后时光。
叶昼屈身坐在窗旁,一手支颐,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脑袋,俊秀面容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神色疲惫。
师弟们年纪尚小,他本是为防止出什么意外才在此看护,可这看着看着,竟是打起了盹。
叶黯一进门就看到此副情景。
窗外的小师弟们在摇晃的小舟上嬉笑打闹,而看守师兄……则倚窗而坐,睡得香甜。
他无言了片刻,上前。宽袍广袖拂过桌角,带出淡淡暗香。叶黯喜在衣上熏香,是以人未走近,香味已至,沉睡之人抽了抽鼻子,冷不防地打出个喷嚏。
“哈欠!”
叶昼晕头晕脑,喷嚏却打的一个比一个响。身体诚实的过敏反应让他渐渐恢复了清明,他看清了走近的温雅男子,大惊之下犹如遇到瘟神般连退数十丈,“叶……哈欠!……哈、哈欠!”
“师兄这些天是怎么回事,就没有一刻不是在睡觉。”
“你离……哈、哈、哈欠——!”
离远一点嘛。
叶黯耸耸肩,倒是配合地止了步,转身往里间走去。
叶昼捂着鼻子,澄澈的黑眸深处竟有水光闪动,他抓狂:“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学什么不好,非学那些闺房女子在身上抹香,丢不丢人!”
走远的修长身影突地一顿。
而后,对方好整以暇的旋身,定定望着他。
那眼神波澜不惊,却让叶昼冷不丁的打了个颤,“那什么……咳,我也没别的意思。”
叶黯挑眉不语。
他面容温雅,唯独那道剑眉生的凌厉,浓墨斜挑般的锋锐,直飞入鬓。
叶昼扛不住他那注视,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啊,师弟渴不渴,不然我去倒杯水过来?”
叶昼少年成名,在同辈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到了看似好脾气的师弟这里,却像是老虎拔了利爪,自然而然的矮了一截。
“说说吧。”叶黯语气平静,手中的几册书被随意放在桌上,“到底怎么回事?”
叶昼默然。
叶黯不着痕迹的催了句:“不说话?”
叶昼长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叶黯语气不变:“长话短说。”
叶昼一梗,瞪了他一眼,“楼越!”
叶黯了然了。
其实心里也揣测到一二,能让他这位师兄操心到睡不着的……也就那位外域的小徒弟了。
可惜的是,叶昼说了那两个字后就成了个锯嘴的葫芦,半天没下文,使得叶黯又催了句:“然后呢?”
叶昼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让我长话短说吗?”
叶黯:“……”
他目光如水,平淡无波,就这么静静地睨着叶昼。
叶昼被看的头皮发麻,“哎呀我就说这件事解释起来很复杂!你嫌我废话多那就别听,今晚去我房里睡一晚,保你什么都明白了!”
“……”
叶黯眸光深沉,一眼竟不能看透,而叶昼梗着脖子,正努力使自己气势不落下风。
“终于忍不住了么。”没头没脑的,叶黯蹦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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