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级那会儿，温柔在体育课上和同学跳皮筋不小心崴了脚，踝关节肿得像小山包似的，近半个月里行动不便，不仅上下楼梯需要帮手，连去厕所都得让人搀着。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温柔尽量减少走动，班主任又特准她不做课间操。这样一来，她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身体都被钉在了椅子上。

    小孩子天□□玩，温柔也不例外。课间大家吵吵杂杂，男孩们斗鸡、集卡牌，女孩子牵了根皮筋儿在走廊蹦蹦跳跳，温柔只能眼巴巴望着。到了上午第二节下课，其余同学各个生龙活虎地排着队去操场做广播体操，独剩温柔一人待在空荡的教室里伴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的欢乐节拍做练习册。

    没过几天，寂寥的氛围被打破了。温柔正在为一道鸡兔同笼的数学题绞尽脑汁，背后传来一阵奚落。

    “温女侠，这可不行，广播体操都换到第三节了，你一题还没答出来。”顾晞抱着胳膊，笑得一脸灿烂，“让哥看看是什么宇宙难题。”

    他抽走温柔的课本，坐下来专心致志地解答。

    “你怎么没去做操？”

    “我每天打篮球已经在锻炼身体了，少去一两回没什么。”顾晞一句带过，言归正传道，“这道题可以列二元一次方程求解，以前我教过你吧，设有x只鸡，y只兔子……”

    之后的十多天，顾晞不但广播操时溜号陪温柔学习功课，而且课后频繁地穿梭教学楼来温柔班级找她拌嘴给她解闷，直到温柔恢复活蹦乱跳。

    脚伤的事情过去了很久，班中素有“小喇叭”之称的交际能手方娜告诉温柔，顾晞因为多次逃早操被班主任点名批评，说是身为班长没有起到带头作用，还罚他做公开检讨。

    顾晞和她在一起时从未表露过这些，总是一副嘻嘻笑笑没心没肺的模样，所以温柔以为像他这种好学生，老师的偏向包庇也很正常，并没有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小喇叭对她说，她可能就这么一直误会下去了。顾晞是绝对不会主动跟她讲的。

    他这人贫是贫闹是闹，对谁都很义气，只要关于朋友的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事都往身上揽，有时候挺缺心眼的。

    向来行侠仗义恩怨分清的温女侠一下子欠下顾晞这么大的人情，她愧疚不已，总想着找机会还回去。

    事实上，顾晞对她的好又何止这些呢。

    这次课外活动的契机纯粹是因为赶得凑巧，高二会考撞上周末，余下一天星期天，学校领导大发慈悲，放了他们一个整天的假。高二三班那群年轻躁动的灵魂立马不安生起来，抱团讨论着去哪里玩好。

    最后定在了市郊新村，来回方便，而且那附近有山有水，景色宜人。

    约定时间在八点半，顾晞提前很早就从家里出发了。虽然他说是帮着维持秩序，那点小心思却被温柔看得透透的。

    温柔准点赶到校门口，顾晞却还是嫌她慢，对着她念念叨叨。温柔不与他计较，摆摆手径直朝林晗走过去。

    “你们一共多少人？”温柔四下张望，看到许多熟脸。

    林晗扫了一圈列成一条长龙的队伍，笑道：“差不多二十人吧。不光是我们班的，还有几个外班的，平时一块儿打球，关系不错。”

    温柔点点头，看到他们班班长在清点人数，温柔见过他，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瘦瘦高高的男生，平日里不苟言笑，看上去特严肃。

    吴堇理似乎感受到温柔的目光，他偏过头朝温柔微微颔首。

    “人到齐了，出发吧。”

    吴堇理站到最前面，双手圈成话筒状高声叮咛叽叽喳喳的同学们，“大家上公交后看管好随身物品，注意听报站，别坐过了。”

    人群中传来熟悉的油腻嗓音：

    “我们在倒数第二站下，这班车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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