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在我指尖。
“蓝湛,你的抹额歪了。”
抹……抹额……
“魏婴?”我瞪大双目,不顾一切的喊:“魏婴,是你吗魏婴?魏婴你快走,不要来这里!……”
不对,我笑自己愚蠢,魏婴不会如此亲切的唤我,他,也不会再来找我了。
即便来找我,即便靠近我,又如何?只不过觉得我闷,逗我玩罢了……
娘亲逗我,是因为爱我。他逗我,却注定……不会……
我用力按压胸口,嘴角流出暗红的血,仍然没有减轻力道,如果松手,根本无法抵御钻心之痛。
娘亲,为何他与你这般像?为何……他与你说的话常常如出一辙?
娘亲,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一双温柔的手抚去我唇边血迹,她微笑的红唇在我耳边诉说。
声音轻灵……话语却吹散在风里。
“湛儿……”
不,这不是娘亲的声音。
“爹爹?”我不由生起希望,双手扶住身后的树干,想借力站起来。
爹爹,你从听竹轩出来了?快,快过来。我们一起杀出去!挥不动剑,我还有琴!
我的琴……我的琴呢?
我不顾腿上加深加剧的疼,够向前方尸堆,翻找我的琴。
“哈哈哈哈哈哈哈,蓝忘机!你不是挺厉害的嘛!”
哄堂笑声若巨大的炮仗在我的颅腔爆炸,更巨大的声响来自后方,背后本是树干的地方,訇然崩塌成一堆焦木瓦砾,因倒塌形成的气浪“嘭”地穿过我的后背,“噗——”鲜血再次涌出,胸口如被巨石压住,我单膝跪地,再也无力起身。
藏书阁……藏书阁毁了。
“嘭~”又一声闷响,是什么物体从头顶落下,落在我低垂的眼前。
木已毁,琴弦断,曲声停。
木已毁,曲声停,弦断有谁听?
不……我扑地抱住琴,将它抱起紧紧拥于胸前,试图将木枕复原……
“湛儿……罢了。”
一个身影立在面前,缓缓蹲下,一双琉璃色的眼、和我一般模样的眼望着我,他的眼中没有痛楚,只有柔和关切。
“爹……爹爹,怎么办……我……”我发出从未有过的哭声,压抑而绝望,“怎么办……”
他的手扶住我的肩膀,神色悲戚,却不失希望,他凑近我的耳边,说着什么,声音还是像幼时那样柔中有方。
“忘机!忘机!”
谁叫我?胸口的压迫感不再,我终于得以顺畅的呼出气来,头部和腿部生疼。
爹爹不见踪影,我拨开云雾,试图走出浓浓的包围圈。漆黑的天地,像被锅盖盖住,所有声音都瓮在其中,听不真切。
刺骨的冰冷将我团团围住,我禁不住全身发抖,上下牙碰着“咯咯”作响,浓黑的前方,雾气渐渐消散,虽然仍是黑,比起方才,却通透不少。
在猛地遇冷后,一股热气自丹田缓缓升腾,热气悠悠然传导到全身,身体如同在云层中缓慢地浮起来。我躺在云中,耳边却是潺潺水声,痛楚不再那么剧烈,清晰的话语声传来,这次,是熟悉的呼唤。
“忘机,醒醒。”
在昏迷两日后,我被自灵识中的心魔幻境唤醒,重回人世。
苏醒方半刻,还不曾看过蓝氏禁地中避祸的众人,更不及走近探望因重伤去世的爹爹一面,便不得不在叔父和众人目送下,走出禁地,随温氏长子——屠我蓝氏的温旭——离开姑苏,往岐山教化所而去。
温旭和父亲温若寒一般暴戾,对我更是怀着莫名的怨恨。在往岐山的路途上,他不遗余力的辱我、嘲讽我、打我,若不是考虑到到达教化所,我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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