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华丽的马车,矗立在夕阳的残红中,如同一个静默的影子,透着几分落寞。旁边还有几匹马,正悠哉地啃着路边的青草,是那几个随从的坐骑。
前面有一座山。山很高,据说连大雁都飞不过去,因此名为“落雁山”。
日落空山,天边燃烧的彤云渐渐被深蓝的夜幕吞噬。晚风瑟冷,吹过森森林木,呜呜咽咽如鬼夜哭。偶尔一只山鸟受惊,扑楞楞掠过林梢,翅尖带起枝叶摇荡,渐摇渐缓,最终,归于平静。
那群人去了哪儿?
马车周围有几行零乱的脚印,一直通往山脚。这山少有人来,原有的小径已长满杂草,有几丛野花零落散在泥中,像被人无意中踏了一脚。再往前几步,陆海眼睛一亮,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个脂粉盒。
他抢上前,拾起盒子,打开一闻,一股呛鼻的脂粉味儿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错,和那土财主小妾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陆海直起身,果断地下令:“全部下马,留两人看守马匹,其余的人和我一起上山。”
“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一位亲信面露忧色地说。
陆海不耐地截断他:“等到明天,这帮人早不知躲哪儿去了。他们不过几个人,我们有一百二十二人,你怕什么?”
他继续发布命令:“现在二十人一组,分头搜寻,不论谁发现了疑犯,立刻燃放烟花信号,其余人等马上赶去增援!”
众人齐声答应,分成小组,从六个不同的方向由山脚往上搜寻,每个草丛都不放过。
夜色茫茫,山野荒凉,古木嶙峋地立在月亮下面,投下巨大而阴森的黑影,偶有不知名的怪鸟发出几下磔磔之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此景虽然恐怖,他们却并不害怕。毕竟是大皇子千挑万选的精锐队伍,全都训练有素,只听见悉悉娑娑翻动草丛的声音,却听不到一点人声。
他们都带了火折子,但谁也没有点燃,因为在这样的黑暗中,谁在明处,谁就会成为活靶子。
这支队伍名为“暗夜”,这些人也都是极有经验的猎人,已经暗中替主子猎杀了不少声名显赫的人物,从未失过手,他们相信这次也不会失手。
但他们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猎物,也会尝到被人猎杀的滋味。
这滋味绝不好受!
首先是最左边那一队,走着走着,脚下的泥土突然塌陷,好几个人掉了下去,然后就听见几声惨呼,片刻便杳无声息。
其余的人只惊慌了一下,立刻就地匍匐起来。
他们看不见敌人,敌人也看不到他们。现在只有等,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只有死。
但对手却仿佛一刻也不能等似的,一枝火箭“嗖”的一声划破夜空,射中了旁边一堆干草。干草猛地燃烧起来,照得周围几丈亮如白昼,然后就是一阵密集的暗器,像下了一场急雨。
阵雨过后,剩下的十几人也躺倒了一大片。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组织一次像样的反击,就倒下了。幸存的几个正想逃,也都被一剑刺穿了心窝。
肖阳和林月儿坐在高处一棵大树上,看着这一场屠杀。
“原来他就是‘满天花雨’萧满楼。”肖阳若有所思地说。
他,就是那樵夫。
“满天花雨”萧满楼,据说手上功夫已臻化境,甚至到了无物不可为暗器的地步。一根筷子、一片树叶、一缕发丝,都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刚才他只是用了一把石子,就已经击碎了两个人的头骨,洞穿了三个人的胸膛,击爆了一个人的眼珠,撞折了两个人的胳膊。
林月儿却道:“萧满楼的暗器虽快,却没有轩羽的剑快。”
肖阳点头表示同意:“那五人几乎同时中剑,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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