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路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坐大巴回到长明镇,向天远老师告了假。少年一个人清晨就独自出发了。
李肖然终于如愿以偿坐到了束禾旁边。
“束禾,你哥把你的冬令营费用给我了。”
李肖然拿着一个纸袋子,对着束禾说道。
“什么”
束禾看着男生,
“你说余路给你钱了吗?”
“对呀”,李肖然侧身对着束禾,脸上亦有一丝诧异,
“他就说是你的报名费,让我拿着,大概是从哪知道了我之前给你报名的吧。”
“他,有生气吗”
束禾低声的问道,脑海中,像是看到余路,站在李肖然面前的样子。
“还好吧。”
李肖然察觉到一丝束禾的失落。他想起清晨余路敲响自己的房门,当时自己还佯装镇定了一番。没想到这哥哥是来给了之前自己给束禾垫付的报名费。话也没多说就走了。情绪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束禾无言的看向窗外。余路除了学费,很久没有问家里拿过钱了。冬令营报名费将近3000块一个人。如若不是母亲给他,他哪来的钱。
那天晚上他低沉的,卑微的表白,像是被刻进了自己的心脏。而他帮自己交上费用,又似在帮着她,不让自己在这段与有钱孩子开始的“恋爱中”,亏欠着别人什么。
小年夜的傍晚,大巴车载着中学生们往家的方向。束禾陷入了一路的沉默。
“这个混账东西,过个年居然一天也不回家了。”
余子志在饭桌上骂骂咧咧的。余家老一辈都在北方,只有余子志年轻时来南方下海。多年不回老家过年。
李玉瑶往束禾碗里夹着红烧肉,余子志头两年货运行情好的时候,家里还雇着阿姨做饭。到这几年,形势越来越差。家务全落到李玉瑶一个人身上,加上纺织厂的工作,李玉瑶也不再有时间穿的花枝招展了。
还好束禾从小都学着帮做家务。元宵节的饭菜,便是母女俩一起做的。
“这鱼蒸的不错。”
余子志小酌了两杯,点评着。
李玉瑶满意的露出笑容,“阿志,这是我们小禾做的。”
“小禾做的?”
余子志看向了少女,那份不明的意趣又浮现在了脸上,白色毛衣的束禾安静的坐在对面,
“小禾现在不愧长大了,越来越能干了。”
“我吃完了,”
束禾放下了筷子,沉着脸对着母亲说,
“等会同学找我去看灯会。”
“都有谁。”母亲惯例提问着。
束禾眼尾注视到余子志投来的目光。
“李肖然他们。”
“又是那孩子啊。前几天不才和你那个同桌好朋友上家里拜过年。”
李玉瑶看着束禾。“知道了,记得十点前到家。”
“嗯”。束禾起身沉默着离开。
“这丫头,叛逆期了吗。话越来越少。”
李玉瑶对着闷不吭声走回楼上的束禾背影嘟囔着。
“玉瑶,李肖然是哪个小子?”
余子志拿着白酒杯,带着些许醉意的说。
“不就是钢厂那个老李家的,你上回还不是陪着队书记陪老李打牌呢,”李玉瑶念叨着,
“这小子整天跟着我们束禾,我看他挺讲规矩的,不用担心。”起身收着碗筷进了厨房。
余子志喝下一口白酒,李厂的儿子,他盯着二楼的方向,嘟囔着酒话,
“这个小丫头还挺会勾搭”。
束禾进了屋,贴着门听着楼下的动静。
元宵节的夜,外面一片繁华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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