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志第二天像是忘记了这件事，他早早的出门去了大队。而束禾，在一晚轮船出航的汽笛声中，紧锁着房门。

    像是散落一地的女孩，空洞着眼睛直到天明。

    新学期初始，余路升上了初三。开学前一天回家拿秋衣，他给束禾带了自己的初二笔记。

    束禾理科有些薄弱，初二又要新学物理课。余路花了一周，整理了自己物理笔记。少年认真的字迹，细细的归纳了许多定律的易错题。

    而少女的房门紧闭着。

    “束禾”余路轻轻的叩着她的房门。过了一会，仍没有声响。

    怕是在午睡。余路想着，写了个便签纸。

    “我给你整理了一些笔记，有不懂的记得问我。”

    “新学期愉快，束禾。”

    他把纸条贴在了少女的房门上，又将笔记轻轻放在门前。

    门背后的少女提着笔坐在书桌前，他听到少年下楼的脚步声。以往每次余路回来，她都要放下手中事找他说上两句，或者讨要个好吃的。

    而现在，少女觉得，她失去了一切的情感。

    不想回应，不想笑，也不想哭。

    只有讨厌。

    她开始讨厌很多东西。

    讨厌淡黄的裙子，讨厌FM927播音员的声音，讨厌星光点点的夜晚，讨厌那没完没了的汽笛声。

    她在炎热的夏天穿上长衣长裤，讨厌露出自己身体的任何一寸肌肤。

    讨厌与余子志有关的一切，人物，物件。

    甚至包括余路。

    初二新学期，即使前面男同学的个子比她高出一些，束禾仍借着让近视的同学坐在前面，调到了最后一排。

    开学前她曾要求住校，但被母亲李玉瑶以女孩子不方便为由一口拒绝。每次回家，偶然碰到的余父，对她的眼神开始愈演愈浓着一丝不明的意趣。

    束禾在沉默的山谷越走越深。

    那本笔记她最终还是收下了，压在了厚厚书堆的最下一层，只露出灰色的一角。

    余路开始意识到一些束禾的变化。

    偶尔三楼下来转角碰到，束禾都是低着头匆匆从他身边走过。

    少女的个子长高了一些，也更好看了，嘴唇虽然少女娇俏着红红的，脸却始终苍白。也不再在校服里搭配着什么漂亮T恤了。

    “你妹咋了？”

    顾北海站在三楼阳台，问着身侧的余路。

    “不知道。”

    余路看着楼下束禾走向操场的背影。

    “失恋了这是？”

    顾北海欠欠的说。

    余路把手里的矿泉水向后抛出去，一个弧线，瓶子沉闷的一声进了走廊的垃圾桶。

    傍晚放学，束禾抱着几本新册子，提着书包向公交站走去。

    刚出校门，看见27路刚走，而站台上，一个少年挺拔又清瘦的身影。

    “你也回家啊？”

    余路明知顾问对她摇着手。

    束禾走上站台，站在了另一群等公交的同学旁边。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又绕过几个同学站到了她一侧。

    “我帮你拿吧”余路伸出手，拿住束禾手里的册子。

    而束禾轻轻向下一拽，无声的拒绝了，身旁的几个同学看着都屏住了呼吸。

    余路尴尬的把手放下，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看着低头的女孩。他叹着气低声的说，

    “我做错什么了吗”

    整个公交车的都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氛围，初中部知名的余路，对女孩们，或者说对所有人都是那股冷淡样子。

    这卑微的语气？众人不禁感到诧异。

    “你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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