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瑶拉着余子志说了好几天,今年束禾小升初,户口还落在乡下外婆家里。这一年镇上已经实施了划区域分配学校,余路上了镇里最好的长明一中,束禾必须也得去。
余子志嘴上答应着,钱包却已经磨不开。大队从前两年货运就开始走下坡路,连连亏本运营,而他又挪用一部分货款,正愁哪里补这个窟窿。现在哪来的钱给继女择校。
李玉瑶见余子志迟迟不拖关系,开学又迫在眉睫,没有办法,卖了当年和束禾他父亲领证时的项链,交了择校费。
交费的那天,李玉瑶穿了件霓虹色纱裙,也近40的人,妩媚风韵却又更增几分。她特地在门口等到了束禾未来的年级王主任。
“王老师,我们小禾您记得吧,小学得过全市歌唱比赛名次的,颁奖就是来的一中,您也在呢。”
王主任驻足,看着李玉瑶,“记得记得,祈束禾小姑娘嘛,得过好几次奖的”,心里却想着,同样的中年女人,比家里那位可强多了。
李玉瑶与王主任在门口攀谈了十几分钟,多次示意主任分班时照顾照顾束禾,又碍于大门口的,送礼也不合适,扭捏了一番,终得到了王主任的口头“择优班”允诺。
她满意的向王主任招招手,回过头,看见了坐在富康车里的余子志。
“阿志”,李玉瑶没有注意到余子志脸上变幻的情绪,仍旧热情的走过来,刚要伸手去开车门。而余子志一脚油门,开走了。
束禾今天去了六年级同学们的毕业小聚会。为首请客的是班里家境殷实的学习委员李肖然。他还给束禾准备了毕业贺卡,上面写着男生一排工整的大字,“想和你永远都在一个学校”。
13岁生日还未到的束禾看着同学,自小总受母亲“教导”,谙熟的不仅人情世故,本也将近到了花漾少女的年纪,“男孩女孩”之间的小小情愫早该明白一些,虽然这也算是第一次。
束禾弯着明亮的眼睛收下贺卡。“谢谢你。”
学习委员对上束禾的微笑,一下子就红了耳根。
到家里已经八点了,余路已经住校一年多了。初二前两天就开了学,他早早就收拾去了宿舍。余子志老在队里,母亲又爱妇女社交,家里开始变得空荡荡的。
束禾收拾完毕,在卧室拿出了琴。刚要翻开乐谱。听到了家门钥匙孔发出的声响。她起身要去迎接,却听到紧接着的男人咆哮。
“大庭广众勾引男人,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束禾心一沉,她起身轻轻靠在了房门上。
“你小声点,孩子还在家呢!”李玉瑶压低着嗓子,
“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去给束禾交择校费。”
“择校费,你哪来的钱”
“那是我自己的钱”
“自己的钱,陪王主任睡一觉拿来的”
“你说什么呢”
“说的就是你这个*货”
束禾屏住了呼吸,门外楼下响起了拉扯打斗的声音。
女孩苍白的手握着门把,肩膀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短短十几秒,束禾听到玻璃花瓶碎了,母亲的大喊,布料的撕扯,而当她鼓足勇气打开门时,满脸的泪水已经淹没了她。
她甚至看不清楼下的人了。
束禾抬手用力的擦过眼睛,直到视线清晰。
这次,匍匐在地上的,留下深红泪水的,不再是曾经那个沉默少年,而是她的母亲。
束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一中教学楼门口的,离家那几个画面夹杂进她奔跑的夏夜晚风里,每一帧一桢的随着她的奔跑,砸向她。
她哭着去拉开余子志,被一次次推开。束禾跌倒在玻璃碎片上,而余子志仍发狂的拉扯着母亲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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