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调度,并已订好回国的机票。张老头挂念那群鸽子,也将随同回国。
郝东自是进入“5+2”和“白+黑”模式。可就是这么忙,偏偏张主编还交办了一个头疼的任务,让郝东写一篇贺文刊登在纪念特刊。
起初郝东坚拒,张主编一口否决:“忙怎么了,忙也可以写,你不写谁写,整个《尚沫》就你值当写。”
接到任务的头一晚,郝东试图动笔,但枯坐良久没思路,不是夜来风雨声而是夜来瞌睡虫。
第二晚仍然卡壳,郝东要Damon打来一盆冷水,时不时抹一点到额头,但越清醒就没意境。对着电脑自怨自艾时,接了“嫁吾”婚庆公司胖经理的电话才脑洞大开。
胖经理当时说:“你从‘嫁吾’嫁到《尚沫》当和尚,整一个钻石王老五,要是再往下钻,钻上再加宝,钻石二百五。”
打开思路后,郝东的贺文一挥而就。
——
适逢《尚沫》十年庆,我以“嫁娶之间”贺文。
出嫁的是“丑媳妇”。丑媳妇是我的自知之明。您若问嫁与谁了,我只好大言不惭,嫁给时尚传媒这个“伟丈夫”了。对于所在的团队沿革和行业方位,我是个新生,不论从口头上,亦或在心里面,把《尚沫》当作婆家都算不诳语。婆家心存大量,非但不嫌我的跛脚,反倒为我粉饰,尽可能使我落落大方。只奈伟丈夫牛气冲天,渐成日进千里之势,而手中拙笔又描不成得体嫁衣,难免不羞于人前。日了长了,我总不忘浣洗婆家赠予的丝丝缕缕,编织“与郞共舞”之梦。
究是少读了书,不识不多甚多,作一麻雀肚大的文章,或一片花这样短的创意,还得删了又改,改了又删。几会功夫,头就大了,俄尔掷笔长吁。至若早起临风,偶或神游之思涌流,及至铺开纸或电脑前端坐,但室内外琐事人声繁杂,一番折腾,断已无下笔处。夜里伏案,虽四下俱寂,亦谈不上其乐陶然,冬不暖、夏不凉,更不消说蚊虫肆虐以致手脚慌乱。
由此,我扛起秃笔,趋步婆家前低诉“我的嫁衣怕是做不成了”。婆家心生怜意,指点我“贵在心明”。心明啥?当是为伟丈夫呐喊助威的忠诚信念,当是耐过内外困苦终致丰满多姿的必由。我体会到了眉目,婆家既不点明也未深究,只是用心以身示范。
当我的作品分量不重,婆家并不泼我冷水,而是细心开一小灶,圈点之余定会有个说法,大刀阔斧也晓以得失。作品尚有救药,婆家自是挺身而出,提尽周身真气,搭救于危难之中。逢上病入膏肓,婆家则一心惩前毖后,动情晓义在先,尔后挥之“大义”,情理法各得其所。组稿任务紧要时节,婆家大多面授机宜,甚者开列提纲,劳累在先,还得搭上一句“真难为你了,又得开夜车”。想来也是,平日里自己遭遇些许困顿便心生怨尤,比之婆家所耐的苦和所担的责,当是天上地下,其狭隘窘态明显见绌于婆家的大度胸怀。自惭之余,婆家“贵在心明”的底蕴如火山复活,伴着无边的热浪,将自己里里外外冲洗个干净。
当然,令我欣喜的事情也多。当伟丈夫引领时代豪情不减,登上凭栏处,立在领奖台,我的心一次次被叩响。谁也无法否认,我的脉搏以此为动力,我的血液为其而奔流。每每喜不自禁时,婆家先是默然,再投来一束赞许目光,似乎对我说:“用全身心去爱他,用最美的嫁衣做扬帆的战袍,用坚守舞出绵长那一曲”。我方才知道,一往情深的不仅仅只有自己。
听主编主任讲了不少《尚沫》十年的故事,大风大浪作笑谈。不怕您笑话,十年前我还是刚挂枝的嫩果子。而今大家列坐,我所以敢于下笔,写这一段四不象的文字,因是心里认定今后的相知相伴将会长久弥新。不过,这个念想略显单方面的主动,好在既已嫁进门,也就顾不得《尚沫》愿意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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