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要死卵朝天
无功而返的还有“穷盒子”。
近来,“穷盒子” 总觉得陆岩在单位憋屈,理当来点新玩法,于是给陆岩两次所谓“开导”,但没啥功效。
“穷盒子”仍不罢休,又联手鲁婉蓉一起“公关”,于是在“聚德楼”酒店“长坂坡”包厢约了周末晚餐。
带孩子久了,鲁婉蓉少在外面吃饭,麻利洗净桌上餐具。“就三个人,其实还不如我在家里炒几个菜。”
“穷盒子”的烟盒子里竟然装了两种烟,其中就有陆岩平常抽的牌子。“穷盒子”不由分说地把烟递给迟疑的陆岩,直奔主题:“上次讲到欧益雄让你不自在,我觉得奇怪,你再说说看。”
陆岩看了看这烟的牌子,会心一笑,再轻轻地夯着,一脸平静。“单位上的事,我回家一般不说,觉得没必要,自己能搞定。”
鲁婉蓉自有兴致。“这里不是在家里,你就多聊点。”
“穷盒子”附和道:“反正没外人,又不喝酒,更不赶时间。”
陆岩喝了一口鲁婉蓉泡的茉莉花茶,也有些谈兴了。“讲想不通,自己也扛过来了,讲想得通,又心有不甘。”陆岩的手指夹着大半截烟头,朝鲁婉蓉努努嘴,鲁婉蓉赶紧把烟灰缸递了过来。
重新吐着烟圈,陆岩再接着聊——
欧益雄也许就不要写蛮多材料了,但毕竟是个管材料的领导,按说大小材料都要有数有底,应该是最劳心劳力的一个人,否则怎么可能把材料写好?每次开大会,譬如总结、要点和形势分析,特别是讲话稿,都要我一件件去找人研究,经常是我搞出一大半,又去搞另一个,个个材料要到位。我多次跟叶世海副总经理提,我最恨的不是谁的能力差了,而是恨不与我们一起加班,一起研究。欧益雄每个星期五下午就要去接崽,自己不去就安排科员去,中午还要安排科里的人打饭。有时候,我这个科长一屁股的事,还得安排人接送他。记得有一次,他说是喝醉了,要买把雨伞,帮他去机场接人。我大发雷霆,因为明天要开办公会,所有议题要复印,所有单位要通知,综合科本身还涉及两个议题要认真准备,他倒好,不但不帮忙,反而还添乱。
服务员进来问是否按单上菜,“穷盒子”几句话就全部安排妥当。陆岩接着说——
事到如今,欧益雄进入业务还只是一句空话,真正动手写的材料屈指可数。记得上个月的外来人员调研材料,还是在我写的基础上改的。预备年度会时,有领导来出席会议,欧益雄写了个讲话稿要不得,结果叶世海说要我再出一稿算了。上次连着两个会,好不容易分了工,他带一个人写总经理到外面开会的发言,我写总经理到区里的汇报。结果等我写完了,他那里写的材料没过关,领导讲要改,我按原有的大思路写一稿,还是要不得。我只好临时出思路,最后按“突出四个重点”再定一稿才通过。记得那次,我连着四个晚上熬夜,人都快虚脱了,去衔接铅印时,我头上直冒冷汗,人要裂开了一样,气人的是,听说他又开车回乡下了。我也有老家,为什么我就不能腾时间去看乡下长辈?
菜上桌了,三个人都没急着动筷子。
“穷盒子”狠劲骂道:“姓欧的真不是个东西,什么鸟人?你这些话不能放在心里,憋出内伤。”
鲁婉蓉既心疼老公,又觉得平日少了沟通,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时语塞。
陆岩仍然不吐不快——
如果领导觉得我好使,甚至觉得离了我不行,就极有可能把我绑在这里继续干很多年。到那时身体也垮了,精神也垮了,江郎才尽了,那就真完蛋了。所以要赶紧培养帮手,至少要达到没有我陆岩照样运转的效果才行。如果感到你走人了,材料就保证不了,那么只怕走不成。也许欧益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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