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稍稍安下心来。
郝东的演录开始了——
早已是半大不小的伢仔,但我仍是个嘴生的青皮果子。尽管校园里人流如织,四野欢声笑语,我熟识的人还是不多,整日泡在书堆里自寻洞天。不但不易与人熟识,尤其在女孩子面前束手无策,经常只能让各种莫名的心思好生折磨着。三四年下来,一些同学可不顾你,花前月下,情有所属。自己天马行空久之,遇着可爱的女孩亦有几分心动,稍许接触也美好啊,但终归绕不过这张笨嘴。
——
36班同学们听到这,大都会心一笑。有个男生扬手朝座位周围一阵乱指:“看看,看看你们这些谈情说爱的坏人。”
此刻的杜宗琴开始有所顾忌,仍打起精神听着,想搞清“葫芦里卖什么药”。
镜头里的郝东继续——
我有早起读书的习惯,单去学校图书馆旁的那片白桦树林。斑驳灰白的林子里置有石凳和长椅,是读书的好去处。初次遇着她的时候,我正抹拭完石凳上的水渍,一抬眼便见她往这头走来。浅蓝浅蓝的毛衣,高挑地披着一肩长发,双手交叉着抱本书在胸前,很是淡雅。我正打量着,她脚步略住,恐是惊讶于我的存在。我赶忙侧转身坐下并翻开了书。等装模作样好一阵,我再侧目,没看见她,遂抬头张望,她已经坐在那边的长椅上看书了。晨风虽不太冽,林中亦有回声。风吹起了她的头发,一丝一缕飘动,像跳着慢拍子的舞。端坐的她专注于膝上的书本,一幅画一样,或者是一尊雕像。她是哪个系又哪个班的?印象中从未谋过面。我有些纳闷更无心读书。朝阳初现,悦耳的早广播响起来了,见她并无起身之意,我悄然挪步,离开了桦树林。
——
杜宗琴这时早已完全听明白了。郝东是在重现当初认识自己的场景,其实是平常经过,是这家伙想多了。杜宗琴还想起自己曾在桦树林遗落过一本《广告文案写作》作业本,那扉页上还有一句自创:我就这鬼相样范。
听完这一段,教室里也有人质疑:“到桦树林看书是为了离女生宿舍近些?”逗起旁边的同学笑了。还有人问道:“咱班上有女生去林子里看书?”几个同学虽交头接耳,但不知其所以然。
郝东再接着讲——
第二天,我早起后与平常别无二致地前往。还未进到林子,已远远看见她坐在石凳上了。我只好径直走到那边的长椅。不知为何,她望着刚落座的我略微笑了笑,还点了点头,明亮的眼眸让我顿时手足无措。等我蓄起漫不经心的笑脸准备向她示意时,才发现她已经埋头看书了。我茫然若失地打开书。不知是因为坐的位置变换了,还是那束晶莹的目光,整个早上的心绪不宁,最后竟有些恍惚。
虽然几年以来我都是坐在石凳上读书,未曾有人与我争占,但打那以后,我俩似乎达成了默契,先来者坐石凳,后来者坐长椅。一连数月,这种默契彼此没有间歇。当我已能面对20米之内的她,无拘束地吹口哨逗逗鸟叫唤,她的笑也愈加美丽。其实我早就盘算着向她问好,可越到后来越提不起勇气。也许自己心里享受这份默契,拥有了这份沉默在当时也十分美好了。
——
屏幕里的郝东讲到这里,用手拍了拍额头,叹了口气,沉默了。
36班同学们禁不住热聊了起来。
“哇,小清新。”
“你们知不知道,咱班上就有一个喜欢到桦树林看书的女同学。”
“别七卦九卦,有本事直接把八卦名字供出来。”
杜宗琴内心起伏,按下葫芦起来瓢,盼着这视频快结束。
“这女生应该就是杜宗琴。”终于有同学按捺不住判断。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杜宗琴如坐针毡。两个室友回头均带着惊讶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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