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衣坊。
任素衣与任远林姐弟二人在霞衣坊的后院并肩而行,一路都可见忙碌的工人,路过制衣间,里面数十位绣娘坐在绣绷旁,手拈绣花针,闪烁着光芒的绣花针在绣娘手中翻飞成花。任素衣暗暗点头,只看这个霞衣坊,已具规模,加上其独一无二的风格想必日后生意定不会差。
任远林同任素衣说着铺子里的近来规划,上回任素衣没收他的添妆,他便决定日后的生意皆算任素衣一份。不光是因姐弟血亲这份情谊,更是因他始终记着若没有任素衣的支持,他根本无法赚得第一桶金,更别说有今日了。
从前懒散好玩的弟弟终于成长成为一个优秀的商贾,虽世人轻商,但任素衣却以任远林为傲,比起世家公子靠前人栽树乘凉,她很欣赏任远林的这份毅力。
任远林说累了,额头覆了一层细密的汗,任素衣递给他一方淡蓝手帕,任远林笑着接过。
“三弟,你做得很好了,想必日后父亲母亲也会引以为豪。”
任远林正擦着汗,闻言脸色一正,道:“二姐,有一事我需同你讲。”
姐弟二人正好走到一处转角小院的亭子,任远林拉她坐下,道:“不瞒二姐,昨日我命人送货时正好碰上爹他下朝回家,无法我只得将事情全数道出。本以为爹听过之后会大发雷霆,不想他只是沉默半晌后便走了,等我回府,我房里有一副爹让人送来的字。”
任素衣对任荣的反应猜到一二,“写的是什么?”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任远林眼里闪着光芒,笑道:“二姐,父亲终于承认我了!”
任素衣被他的喜悦感染,做儿女的谁不期望父母的支持。在任荣眼里,任远林读书不成器,整日和狐朋狗友胡混,直到此时才发现任远林心有抱负,事业小成,纵使世人道商贾低贱,却说明任远林并非无能之辈。
任素衣道:“这是父亲在鼓励你,莫要半途而废。”
任远林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二姐。”
任素衣眼眸轻闪,大哥任远柏科举后入翰林院,前几日已走马上任,三弟任远林也已成为这些工人口中的任少爷,四妹任素尧如今则是宫中的和充仪娘娘,而自己在凌府尚不得脱身。他们兄弟姐妹四人,终是各自走上了属于各自的路,只是不知日后又会如何。
见任素衣神情恍惚,以为她是在思念远在徐州的凌齐,于是安慰道:“二姐,你放心,姐夫他不会有事的,你千万宽心,相信不日姐夫他们便能把突厥人打的落花流水。”
说完,任远林心中忍不住叹道,二姐也是可怜人,往日被退亲,如今刚嫁人,夫君又远征在外,实在苦命。
任素衣却是因为任远林这话有些无奈,她正了目光,道:“三弟,日后万不可再提姐夫二字。”
这话让任远林疑惑,虽然凌齐远征在外,可当日任素衣穿着嫁衣离开任府的情形仍旧历历在目,凌齐如何算不得他的姐夫。
凝眉深思,脑中灵光一现,打趣道:“二姐莫不是因为姐夫他成亲当日离你而去,所以才生气不愿承认姐夫的身份?可,姐夫也是迫不得已啊,那不是突厥人恶心人么。”原以为他的二姐平日看上去性子清冷,其实终究不能免俗,到底是因夫君成亲当日便离开而置气了。
任素衣知道在旁人眼中自己的话像是胡言乱语,但如今与郭婵已私定终身,即使一个称呼,她也不愿令郭婵感到委屈,何况任远林是自己的胞弟,所以她希望日后能他的支持。
任素衣叹道:“我和凌将军的亲事做不得数,所以日后你也应该注意称呼。”
任远林忍不住轻呼,左右打探之后发现无人,才低声道:“二姐你说什么呢,你们的亲事不是陛下亲自赐婚吗,怎会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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