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 对歌(修)(第1/2页)  子胥长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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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孙长卿说请顿好酒就行了,但未来可见的几天内,这好酒都不好请。

    殷商时期,饮酒的风气极盛。帝王贵族、平民百姓,都极度酗酒,等推翻殷商之后,周朝许多人认为,纣王亡国的两大缘由:一酗酒,二胡作非为。酗酒排前面。

    前车之鉴,后车之辙,这等大乱丧德,亡国根源之物,焉能不禁?!

    于是,周公和成王联手颁布了禁酒令《酒诰》。

    《酒诰》规定,只有祭祀时方许饮酒,不得喝醉,不得贪杯,酒后不得放纵、不得胡言乱语。

    违令者,聚众饮酒者。杀。

    然而,事实证明,真正受民众喜爱的事物,禁得了一时,禁不了一世。几百年过去了,沧海桑田,这条法令被不约而同地忽视,顶多有些老先生,遵循周礼,看见聚众饮酒时,会感叹几句世风日下。

    巧的是,季札就有点这种想法,而且他还位高权重。

    百姓酿点果酒、花酒,自己喝是可以的,但开个酒馆大肆卖酒以及聚众饮酒,季札严令禁止。

    季札出使他国时,不好说,但眼下季札在延陵,想在集市上找点好酒是真不容易。

    所以,孙长卿惦记着喝好酒——眼下也只能先惦记着了。

    ——

    以前孙长卿一天去搬两次米,施两回粥,其余时间所剩无几。现在忽然多了个伍子胥,闲暇时间直线充裕,三伏天能干的事情不多,孙长卿闲得无聊,有一回在河边看见了许多石子,就捡回来洗干净了充当棋子玩,伍子胥当仁不让的成了他的棋友。

    作为一个臭棋篓子,最开始的时候,孙长卿是真闲才会用下棋来打发时间,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事儿还是有点乐趣的,尤其是两人水平相当的时候,作为一个臭棋篓子,他找到了另一个臭棋篓子当对手。

    伍子胥六艺皆精,但下棋从来不在他的学习范围里,眼下两人棋艺都烂在一个水平,拼死拼活地争夺一子之数,厮杀起来也是真的淋漓尽致了。

    这天清晨,两人早早的把米送到各处,然后又躲在粥棚里下棋,一局终了,孙长卿数了数子乐道:“可惜可惜,你没看到那里是我诱你的局吗?”

    伍子胥不动声色:“再下一盘。”

    “行行行。这回你想输几个子?”孙长卿拖长声音:“要不……我让让你?”

    伍子胥冷笑不语。

    又是一盘结束,这回伍子胥一百八十二子,孙长卿一百七十九子。伍子胥温和地笑起来,极有谦谦君子的风采,然后谦谦君子嘴里慢条斯理的吐出来五个字:

    “长卿脸疼否?”

    孙长卿脸色一沉:“士可杀、不可辱!”

    伍子胥笑笑,随意道:“大夫之家臣可为士,你是要做大夫的家臣?”

    士不只有一个含义,因此这问题难不倒人,孙长卿抬眼道:“男子能任事便为士,我如今不就已是士了?”

    伍子胥一颗颗收着棋子:“对,男子能任事便为士,其中著书立说可为学士,为知己死可为勇士,懂阴阳历算可为方士,为人出谋划策能称策士,不知长卿如今算是哪一种?”

    孙长卿沉默,伍子胥也不催他,良久,孙长卿懒懒道:“我是什么士,或者就算不是士,其实又有多大关系?活过这几十年,管他是大鹏还是麻雀,到时也都一样了。”

    “也是,不管是活成大鹏还是麻雀,也都有各自的乐趣。”伍子胥从善如流地结束了话题,站起来招呼灾民去提水,又把柴薪搬到了铁锅前面准备煮水,仿佛方才的话题是无意提起的,所以也可以随意结束,而不必有个什么结论。

    过了一会儿,水烧开了,伍子胥拿着把大勺子搅动着热水,孙长卿在旁边看着,白雾氤氲中,他青衣白发,气质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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