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眉头紧蹙,问道:“怎么回事,义父怎么跑这里来了?还穿着仪鸾司的衣裳?”他甚至怀疑是纪思远打晕了仪鸾司的侍卫,偷偷混进了队伍。
现在把人拉出去自首还能保住一条命吗?
没眼色如秦贡,也发现了气氛的微妙,飞快地找了个扯淡的借口溜回了房间。
纪思远和纪凝都没留意秦贡,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纪思远挠了挠后脑勺,痞笑道:“这个嘛,说来话长。”
纪思远找了半天没找到能说话的地方,双方的房间里都还有其他人,实在不方便追忆往昔。最终他灵机一动,带着纪凝去了房顶。
一轮上弦月挂在夜空,将周围的云朵照亮,坐在月下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弦月附近云彩穿行的轨迹。
纪凝没有心思赏月,朝纪思远挑了下眉梢,示意他开始讲解。
“就是吧,其实啊,仪鸾司的上任正使纪维,是我爹,对,就是你上次见的那个老头,特不讨人喜欢。”
纪思远慢慢悠悠,用半开玩笑的语调,讲了他的过去。
也曾顽劣不堪,带着师弟毁坏了御花园的一池莲蓬。也曾发奋刻苦,练习轻功时成日在两条腿上绑几斤重的沙袋,走起路来苦不堪言。也曾意气风发,被先皇钦点为仪鸾司的下任掌门人。
他隐匿了自己与韦胜的少年相交,隐匿了年少慕艾的那点子怦然心动。他给纪凝讲述的故事里,太子被除了名姓,像一张单薄的纸片,似乎与往昔毫无关联。
一个明明千金重的角色,竟被轻描淡写地带过,纪思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但他觉得,无论是出于什么方面的考量,就目前为止,绝对不能让纪凝现在就察觉到韦胜和他之间的关系。
“我知定国侯府上下冤屈,却无奈人微言轻,只能持刀闯了天牢,把你和侯爷带出……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侯爷在我来之前就饮下了鹤顶红,我无力回天,只能将你从他腹中剖出,带你离开了汴梁。”
纪思远停顿了片刻,看向纪凝的眸子,继续说:“我带你回京,就是希望你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为定国侯府上下翻案,洗雪当年的冤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我都需要韬光养晦。”
“那义父你是怎么重新回到仪鸾司的?”能了解到纪思远的过去,纪凝很高兴,但他更加关心的,是纪思远的现在以及未来。
纪思远故作轻松地一笑:“这就不是我们小凝儿该担心的了,义父我呢,自有义父自己的门路,天儿可不早了,快回去睡觉,明儿还得赶路。”
“义父,你来跟我睡。”纪凝道,“我不想你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难得的坦诚,没有东拉西扯似是而非的借口。
纪思远红着脸咳嗽了一声:“怎么好端端的话,到了你嘴里就显得这么奇怪呢?”
“总之,你回房收拾行李,来找我。”纪凝讲完不等纪思远拒绝,直接跳下了屋檐。从前纪思远怕纪凝像周疏一样被人追杀,特意教会了他轻功,以让他自保,没想到这小子把本事用在了现在这种时候,搞得纪思远也没办法立刻追上他。
纪思远认命地回房收拾行李,不一会儿莫复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白粥,粥上面码了几片薄切的咸肉。
“你没吃饭。”莫复用陈述的语气说道,“喝了它。”
纪思远这会儿缓过来了,不像刚刚那么难受,也有了食欲,便千恩万谢地喝下了粥:“还是我们小莫疼师兄。”
莫复微微勾了下嘴角,笑容不灿烂,但很温柔。他说:“那是自然。”
纪思远喝完粥,把换房间的事情告诉了莫复:“过会儿秦小公子可能会过来和你同住,吏部侍郎家的小少爷,你可别吓着人家。”
莫复瞬间就收了笑意,但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纪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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