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式只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能走路的话就来训练室吧。”

    本来以为式会认真的交给自己义眼用法的浅神，在心里哀嚎。因为接下来的三小时，他再次体验了‘地狱’的感觉。

    “式，我可是病患啊！！你下这么重的手是要杀了我吗？”勉强挡住面前一击的浅神，气喘吁吁的说，渐渐地，他在式的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了。但是浅神还是发现式的攻击并不如几天前那么凌厉了，尤其是在自己骨折刚好但是还有淤青的地方。

    “我说了，我只会杀人，不会教人。”即使说话间，式也没有停下攻击。如果是平时的浅神，必定会误会式这样的表情和语气，然而仅仅几天的相处，浅神就明白了式冷硬外表下那柔和的内心。

    转眼间两个人又打了三个来回，式才开口说了下一句话。“义眼的负担会比你自己的眼睛重很多，所以每天只能开启十几分钟而已……不过现在的你，最多也就能坚持五分钟吧。”

    “我……可以通过义眼看到吗？”浅神惊愕地问，他本来以为义眼只是外表好看罢了，或许带点其他功能，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只义眼可以让自己复明。

    “义眼很珍贵的吗？明明满大街都是。但是给你安装的义眼，准确来说不是‘看’，而是‘能看到’的感觉……可恶，为什么我要给小鬼解释这些，总之你拆了纱布自己去体会。”

    式看起来稍微有点恼羞成怒，其实她把面前的少年早已看做半个弟子，才会开口说这么多话。

    “代价呢？”浅神清楚的明白，虽然现在是一个发明创造都很先进的社会，可是能让盲人毫无代价的‘复明’，这样的装备还是太为先进了。

    “血液。”式顿了顿，像是思考了一下怎么解释。“就像是机器一样，驱动义眼工作的燃料就是你的血液。”

    这代价绝对不小，知道了这样的高额代价后，浅神术反而安心了起来。并非他所想的性命之类，只是血液而已。

    “哼，你不会以为代价是血液就非常轻松吧。”式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的人在想什么。

    “喂，小鬼，对我使用你的眼睛。”式面色不改的对正在拆纱布的浅神说出了一道命令，“全力攻过来。”

    三分钟后，浅神便出现了因为贫血而面色苍白的短暂晕眩，也明白了使用义眼绝非简单的事情。

    说实话那种感觉很是微妙，并非是如同正常眼睛看到物体那样，由光经过晶状体在视网膜上投影感受到物体的形状和颜色。义眼确实如同式所说，是一种‘能看到’的感觉，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明白那种模糊不清的‘看’。

    而平时一只眼的不便也在浅神之后几天显示了出来。

    他开始错误的判断物体的深浅，距离，开始出现不停地摔跤和打碎东西的现象，但是每天几小时的不断尝试过后，这种情况就好了很多。

    一只眼所能提供的视觉极其有限，并不是普通人捂住一只眼所能短暂感受到的那样。但是式的训练并没有因为这样，对他进行任何放水。使用义眼，勉强能带来的三五分钟视觉，对浅神的帮助仅仅只有在战斗时候……以及最重要的训练是，他必须开始习惯贫血的感觉。

    到了实习结束的日子，浅神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抬一下手都能感觉到肌肉里满载的乳酸，随意一个小动作都能碰到身上的淤青。

    硬撑着把自己的身体安放到了新干线上，想着站台外来送行的黑桐先生，黑桐刚才在检票扣隔着人群朝他挥了挥手，式并没有来送行，据说是去抓偷偷溜出去玩的未那了，浅神的左眼不由得微微发酸。

    “再见，黑桐先生。”

    “再见……师父。”他小声对自己说。

    短短一周的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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