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哀伤是如此明显,我却没有发现。”
她跟着那个人离开了屋子,与女孩再也没有见过面。
那个人对着失控的她不停道歉,两人终于忍不住拥抱哭泣。
女孩留给她一个包裹,是几张粮票、一支钢笔、一个笔记本,以及,那件火红的嫁衣。笔记本里,夹着一片火红的叶子。
老人擦干了泪水:“我后来和那个人结了婚,那个人有自己的爱人,我也一样。不过是余生太长了,我们需要在寻找的途中相互扶持维持自己的生命。”
“可是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有结果。而那个人,也在去年去世了。”老人低头“所以我想,既然我还活着,就最后再试一次吧。”
老人想拜托警方找到她的爱人薛虹,以及那个人的爱人,隶属十八团的红军战士吴斌。
因为时间太久了已经无法立案,所以很多警局都不愿意耗费精力去干这种没有收益的事情。老人说,宏安分局是她最后一个可以找的地方了。
关澜皱眉对局长说:“这样,第四监狱不忙,我让手下找找看。”
老人抬头,眼睛里是刺人的感激。
“阿婆,你再想想,你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屋子是在哪里?”关澜问。
“我…我记得离海不远,她总是说这是因祸得福,她还没见过海呢。”老人回忆说。
关澜继续进一步询问,老人却记不起来了。局长只得打电话给阮修。
阮修急匆匆地跑过来,进了门,像关澜一样吓得差点蹦出来。
老人抬头,眼睛亮了一下,说:“虹虹?”
阮修惊愕抬头,老人愣了愣,眼睛灭了下去:“不好意思,小姑娘,你长得和我爱人很像。”
阮修很快地了解了情况,然后安慰老人说:“奶奶别慌,我们会很快帮您找到爱人的。奶奶您先想想,找到她后您想对她说什么?”
老人笑着说:“我想告诉她,那个送她叶子的人就是我,还想…和她举办一个婚礼,回老宅办!”
阮修也笑了:“那奶奶一定要叫上我们。”
老人很开心地回家去了。
阮修和关澜跑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人,但是都没有结果。局长也动用了关系调查资料,但是并没有任何头绪。
那个时期离世的人、蒙冤的人、受虐的人,实在太多了。
被加以报道和平反的人,到底是少数。
有人说,薛虹还活着,并且逃到了海对岸。
正在阮修和关澜要去的时候,局长打来电话,老人重病,命不久矣。
阮修对关澜说:“你去租套民国形制的婚纱。”关澜愣了愣,点了头。
在慈怀医院的重症病房,一场特殊的婚礼默默开场。
主角是两个新嫁娘。
一个气息奄奄,白发苍苍;一个风华正好,墨发高盘。
老人望着一席白纱的阮修,笑得灿烂,她说:“虹虹,你来看我,我高兴。”
阮修笑着,牵起老人的手,老人回握住。
花童为老人束起了白发,首饰一件件妆点了银丝。红色的嫁衣像天边的火烧云,漂亮得不真实。
司仪唱出誓词,老人颤抖着起身,拥抱阮修,低声说:“姑娘啊,谢谢你,我知道虹虹或许是来不了了。可是啊,这誓词我只能对她说。你费心了。”
老人望了眼关澜,又对阮修说:“没遇到你们之前,我以为这婚服会被我带进坟里,可现在,我想送给你。”阮修刚要推辞,老人又说:“好孩子,应了我吧。”
阮修点了头。
老人在三天后辞世,阮修哭了一天。晚上关澜把阮修搂在怀里,用冰袋敷了她脸一夜。
许多年以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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